細推敲才行。
藉口寫檢討書,李穆把王敏德拉到了鄉政府一個辦公室裡面。王敏德一邊寫,李穆就一邊勸他:“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不做出一點犧牲,那些農民肯定是不肯罷休的。”李穆勸王敏德說,“最少最少,也要把那個聯防隊的隊長交出來啊。你想想,抓人是他抓的,打人是他打的,要是不把他處理了,老張頭怎麼肯罷休。那個聯防隊長叫什麼名字來著?有沒有編制?”
“他叫做康大苟,聯防隊所有人都沒有編制的。”王敏德嘆了一口氣說,“其實大苟平時辦事還挺得力的。”聯防隊一直都有,原來是因為很多人到外面打工,村子裡青壯年少了,經常有小偷進村偷雞摸狗,村裡就自己組織聯防隊。不過這些聯防隊一沒資金二沒組織,光憑著村長或者村民的熱情,維持不了多久。長的堅持幾年,短的幾個月也就散了。更有些地痞流氓村霸什麼的混進了聯防隊,打著聯防隊的旗號自己來偷雞摸狗欺負村民調戲大姑娘小媳婦,很多村民意見都很大。
所以王敏德當上鄉長以後,就藉著這一股民意,把桃源鄉下屬各村所有的聯防隊都取消了,然後挑選聽話的補充到鄉政府的聯防隊裡面去,成了王敏德手中的一把刀,下鄉搶糧罰款牽牛扒房無惡不作。要不然的話,王敏德也沒這麼容易把桃源鄉上上下下都這麼快就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其中康大苟更是勞苦功高,凡事衝殺在前,撤退在後,擔任聯防隊隊長半年不到,已經受了十幾次傷。不過現在也是沒辦法,都這樣了,也只好把他犧牲掉,誰叫他名字裡面有個苟字呢。狗嘛,就是這個時候用的。“好吧,那就把他扔出去吧。”王敏德有些傷感的說,“要我去勸他嗎?”
“那當然最好。”李穆說,於是這件事就會變成王敏德有事要找老張頭調查研究,讓康大苟請老張頭來鄉政府。誰知道康大苟與老張頭素有積怨,公報私仇,居然故意不說清楚,一大早的把老張頭綁架到鄉政府,還下手毆打,引致包括鄉政府各級辦事人員在內的群眾圍觀。又有義士李穆看不過眼,上前喝止康大苟,又被康大苟打傷。王敏德發現後急忙上前阻止,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圍觀群眾基於義憤,和聯防隊員動起手來,導致數人受傷。
不過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一定要弄清楚的,“你到底為什麼要抓老張頭我是說張大爺啊?”這件事不弄清楚,李穆始終不能安心。按照道理說,老張頭一個農民,雖然是有知識有能力的農民,也當了人大代表,可是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驚動中央領導的人物啊,就說李穆現在10多億身家了,認識的官員還在廳級打轉呢,要到國家領導,不過國級副國級中央委員什麼的,至少正部級也是要的吧?
“那個其實”王敏德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該說真話好,還是說假話好算了還是說假話吧,能唬到一個算一個,他神神秘秘的對李穆說,“其實這是上頭交代下來的任務。”當時他也是這麼忽悠康大苟的,不知道能不能忽悠這個李穆,“我們平原省有個很大的公司,作農業的,叫做神農公司,李老闆肯定聽說過吧?”
“神農公司?”李穆一聽就覺得不對,老張頭?張老頭,“你不要跟我說這件事是神農公司的賈總叫你做的啊?”
“你怎麼知道?”王敏德楞了一下,隨後高興起來,他知道賈宏光的名字就好了,更加容易忽悠了,“你也認識賈總啊?這就好辦了!沒錯,這事就是賈總叫我辦的。你也知道,賈總多大個人物啊,手裡隨時都有幾十個人幾千萬現金,開著賓士車,拉著小秘,到哪兒開會,都是坐主席臺,和我們縣長不,和我們副市長都差不多了。”
“我認識賈總。”李穆嘆了口氣說。
“賈總昨天晚上12點多,打電話給我說你知道賈總可不是隨便給別人打電話的啊。曾總打電話給我說,我們桃源鄉出事了,老張頭他密謀要組織人馬,要去省委省政府那兒告狀,告養牛的事情,到時候我們縣上上下下,凡是參與了這個專案的各級官員,還有引進這個專案的市發改委,連同他們神農公司,都不得安生。”王敏德繪聲繪色的說。
聽到這話,李穆只想撞牆,明明是張老頭,怎麼會變成老張頭?再說張老頭是要去省高院告狀,和省委省政府有個屁關係啊!“所以就要把老張頭抓起來?”李穆問。
“是啊!”王敏德說,“賈總和我說,他已經動員起方方面面的關係,一定要把這個事件消滅在萌芽狀態。不過老張頭失蹤了,一時找不到人。我就派了康大苟去北村,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如果能找到的話,就把老張頭請回鄉政府來。沒想到人是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