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荒絕漠鳥不飛,萬磧千山夢猶懶。
陳凡走進了一個一望無垠的戈壁灘。
茫茫的戈壁灘上佈滿粗砂、礫石,踏在上面,沙沙作響。一條條幹溝毫無生氣地橫臥在上面。除了一些麻黃、沙草等耐旱植物點綴其間,很少有植物生長,動物也遠走高飛了。
戈壁灘時而靜悄悄,靜得讓人窒息,偶爾一股旋風捲起一柱黃沙悠悠升空,更有一股莫名的靜寂氣氛。有時狂風大作,飛砂走石,那氣勢似要把整個自然界消滅在它的淫威之下,令人畏懼而又無奈。
走進戈壁灘,猶如進入原始荒野,滿目蒼涼,毫無生氣。然而,那麻黃草為了尋找水源,把根深深扎進粗砂礫石裡。這種貌不驚人的植物,枝葉非常窄小、枯黃,但它高仰起頭顱,怒視著天地,看不出絲毫的妥協和乞求施捨。
陳凡御空而行瞬息千里,風輕雲淡,惡劣的自然環境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
突然他停了下來,他看到戈壁中一個老和尚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和尚在一步一步緩慢的前行。
小和尚步履蹣跚稚嫩的臉上寫滿了痛苦。
若說讓小和尚受苦是為了磨練他的意志,那麼其他人呢。整個戈壁上除了小和尚還有其他僧人,他們隱去了修為像是普通人一樣在一步一步的行走。
苦行的真正意義是什麼?陳凡沉思。
跟了他們一路,陳凡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又覺得事情也許不像他想的那般。
每一種修行法門都有它獨特的地方,或許只有親身體驗而且有所成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其中的真諦。
走出茫茫的戈壁灘有一座城,城名兩界城。
此城是西土大陸普通修士與佛土交界的一座城,出了兩界城就是無邊的佛土,世人稱之為佛國。在佛國裡全部是佛修,無論出家與否是信佛者,很少能看到修道者。
修道者很少有人敢深入佛國。很多意志強大的修士從佛國走一圈,再歸來時已經是一個修佛者了。不是道心他們道心不夠堅韌,而是佛門神通太過詭異。
佛門渡人說緣,很多進入的修道者都被渡化,投入佛門,淡忘前塵往事,自此長伴青燈古佛。
看似放下了萬千紅塵煩惱,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殘忍。
這是一種奇異的力量,他們的本心未變,卻不知道為何突然棄道修佛。有人稱這種力量為信仰,有人稱它為念力,一旦被渡化,就很難再回頭,許多人對佛門的這種詭異神通都是忌憚不已。
陳凡進入了兩界城,這裡人佛修很多,也有不少的修道者。
剛一走入城中陳凡就感覺到了一種濃郁的佛靈力,長街上都瀰漫著佛的氣息。不少的店鋪攤位開放,很多的都是僧人在經營,但是這裡有多少是真的佛修沒有人說的清楚又或者僧人和普通人一樣需要生活需要賺錢。
陳凡也看到了很多未曾削髮的佛修,他們很多不信佛不過卻修煉著佛法,一身的佛力很濃厚。
這些人有的最終入了佛門,有的則是走上了特別的路,開創了自己的道,成為一方強者。
陳凡步履沉穩,一身的氣機十分內斂,沒有溢散出分毫,看起就像是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只是他風塵僕僕,一看就像是從遠方來。而能穿過戈壁走到這裡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因此不少人覺得他不像是表面這樣普通。
“此人不似尋常,希望不要被禿驢騙了。”醉仙樓中一個灰衣青年盯著陳凡目中隱隱有光芒閃爍。
“說話注意分寸,這裡可是有著不少的佛門護道者。”旁邊的一人提醒他。
“怕什麼!他們能奈我何。”灰衣青年聲音不小。他在這裡十年,就是要阻止進入佛土的修士,勸他們回心轉意,不過收效甚微,反而是得罪了不少的佛修士。
他的大聲自然引起了一些佛修與和尚們的注意,不過卻沒有人動手。
醉仙樓是兩界城最大的酒樓,除了標註性的牌匾,整個酒樓的風格與其他大陸完全不同。
樓內的佛修不少,修道者更多。
陳凡的到來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他雖然衣衫染塵卻給人一種身如明鏡萬法不侵的感覺。
他要了一壺清茶坐了下來。
“不知道道兄從哪來,要往何處去?”樓中一個年輕僧人突然開問道。
他佛法高深,一身潔淨的白衣,身有玄光,十分不凡,引人注目。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陳凡。
陳凡道:“我從凡塵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