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雖說近來一樣也打著勝仗,但媚兒侍奉侯爺,不離寸步,說句借越的話。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媚兒的眼睛。媚兒雖然痴憨,但哪裡會不曉得,如今侯爺這仗已是打得越來越艱難。”
“那些侍奉白狼大神的山戎蠻族,近年越來越神出鬼沒。尤其日夜襲擾,已讓侯爺軍力日益消亡,卻在蠻荒之的還得不到什麼補充。最近幾次大戰。那些以前只知蠻力相攻的戎族,甚至不知何時擁有了巫師,每每施展詭誘法術,讓我們的軍士死傷慘重。再這樣下去,且不論朝廷上那些不公之事,到時候就連侯爺天下聞名的百勝將軍名頭,也恐成了笑話。夏侯家十世累積的名將家聲,其實經不起一次慘敗。到那時”
“啪!”
賀蘭媚兒說到刻骨之言,那一直靜靜聆聽的小侯爺忽然一掌拍在面前桌上,直震得桌上杯盞。丁當亂跳。
“侯爺莫急。
見侯爺盛怒,額頭青筋直冒,賀蘭媚兒趕緊說道:
“所以這一回,賤妾勸您來江南參加武林大會。正是卜測到此行為,病木逢春,之局。若信得賤妾,不出十天,侯爺便能逢得機緣,擺脫困局。”
說到此時。賀蘭媚兒的語氣變得有些幽然:
“這些念頭,原本還不甚清晰;但這幾日來杭州,碰到一些人物,這想法便更加堅定不移。侯爺不是常說“一將功成萬骨枯,麼?妾身用家傳之法卜算出,這一次定然有一些不凡之人,註定成為侯爺的墊腳石;闖過這一關,歷了這一劫,借他之力便能起死回生,將一個困頓之局轉變為龍歸大海之勢。從此,侯爺您或翱翔於九霄,或奔騰於十地,再也無人能阻擋拘束矣。”
“真的?”
殺伐果斷的關外侯,也只有在這個。心愛的侍婢面前,才會問出這種口氣軟弱的話。
“當蔡!”
賀蘭媚兒笑靨如花:
“侯爺。即便不是如此,那就算賤妾求您陪伴。一起遊這江南、看這麗景,也不行麼?”
“哈哈!”
剛才已被賀蘭媚兒的話語打動,現在又見她這媚眼如絲的撒嬌模樣,夏侯勇哪還不轉憂為喜?
當即他便站起身來,走過去,一把將這千嬌百媚的美婢攬坐在自己腿上。他倆就在雅座包間的軒窗前,耳鬢廝磨。心情舒暢地共覽窗外大好湖山。
………【江南劍氣衝星斗第十】………
“你真要去看那個妖女拋繡球?。“是悄,怎麼了?。
客棧裡,張牧雲一邊收拾應用之物,一邊笑嘻嘻回答月嬋:
“你放心,那妖女幾次糾纏。雖然無賴,卻也沒什麼惡意。這次就算我去看看熱鬧,她也不會害我的。”
“她如何會害你,”
“那就行了。幽蘿,你去嗎?”
“去去,看妖女看妖女去股!”
於是這日下午,張牧雲便帶著月嬋、幽蘿往西湖邊看熱鬧去了。那洞庭門侍劍、畫屏二人,被張牧雲留在襲夢軒裡;臨別時張牧雲跟她們千叮嚀萬囑咐,說要她們看好財物。一定不能招賊。
離開襲夢軒時大約在申時之初,這時那日頭已向西斜去。悠悠地帶著月嬋、幽蘿二人往西湖方向走,臨出城前還拐了幾個彎,逛了趟街。直到那夕陽落山、暮霧初起。他們才走到了西湖邊。
自北而近西湖,恰在白堤附近;抬眼向西遙望,只見暮色裡那西湖岸燈火透明。輝煌的燈影裡只見人影綽綽,雖然這裡聽不見那兒任何人聲,但看在眼裡也能想象出那邊此時的人聲鼎沸。大約所有人都去那邊擠佔位置,這裡白堤一帶行人稀少,有些冷清。
走上白堤,過了斷橋,約走出二十來步,便到了遊船碼頭。雖然此時行人稀疏,但不見得舟輯便是空閒。當張牧雲趕到時見碼頭邊只孤零零繫著一隻不大不小的畫劫,船頭歪斜坐著個行船漢子在無精打采地等著客人。
見此情形張牧雲趕忙上前,跟船家問過價錢覺得合適,便說定僱他畫船。給了定金,張牧雲便踏著跳板幾步跨上船,在船頭立定了,便叫月嬋、幽蘿也上來。
不過就在此時,卻聽那個船家開口說道:
“公子,您真個要僱在下的船麼?”
“嗯。
怎麼了?難道你這是官船麼?”
“不是
“那、那是賊船?”
“公子別跟小的開玩笑了!”那船家忙道,“我是說我這畫舷名字可是叫“梅槎
使船漢子朝畫舷中艙門樓上的匾額一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