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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卻只是別過了臉,不知是什麼神情。

陸寄風已習慣了迦邏的莫名其妙,反正見怪不怪就行了,便不理會他,對千綠說道:「千綠姑娘,勞煩你帶路,我想見雲老爺。」

千綠道:「是,陸公子,二位請跟我來。」

千綠帶他們走向前堂的一路之上,已有不少通報的僕侍先一步向雲萃稟報,雲萃已等在堂上了,見到陸寄風,便迎上來,握住了他的雙臂,十分激動,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能長嘆欷吁。

反倒是陸寄風安慰道:「雲老爺,若紫早已知道自己天命將至,您不必難過。」

雲萃問道:「是嗎?」

陸寄風將雲若紫事先寫好的讖詩告訴了雲萃,雲萃這才釋然,雖然這十年來,他將雲若紫像個神仙似地尊敬供養,但是畢竟她也曾承歡膝下,也曾天真爛漫,雲萃也確實對她寄予了父女之情,此時心中之悲,和一般的父親失去愛女,並無二致。

雲萃道:「你是若紫的夫君,她要葬在這裡或是南邊,就由你來全權決定。」

陸寄風道:「一切從簡,就葬在這裡吧。」

他轉身輕輕將迦邏拉上前,道:「這位是封伯伯之子,他想見封伯伯。」

雲萃道:「封兄纏綿病榻,已有十年,這……?」

迦邏看起來不過十五歲的樣子,時間實在搭不太上。雖然陸寄風這麼說必有道理,但還是不由得雲萃生疑。

陸寄風望了望迦邏,道:「你來說吧!」

迦邏也不對雲萃解釋,只是說道:「我要先見見他。」

雲萃道:「是該見見,陸寄風,還有這位……」

雲萃到現在還不知該如何稱呼迦邏。陸寄風牢記著迦邏說過不能將他真名外傳,就連老孺與姥姥都不知道迦邏的本名,因此便不答腔,等著迦邏自己說。

迦邏卻不知雲萃把話停下來的意思,見陸寄風看著他,也莫名其妙地回看陸寄風。

陸寄風道:「雲老爺問你叫什麼。」

迦邏道:「我不愛說!」

陸寄風道:「你想雲老爺怎麼稱呼你,自己告訴他。」

雲萃不知道迦邏全不懂人情世故,便笑道:「既是封兄之子,那麼也是老朽的世侄了,封世侄……」

迦邏道:「我不姓封!他不要我,我不跟他姓!」

雲萃一怔,迦邏這才悶悶地說道:「我叫迦邏。」

陸寄風覺得有些奇怪,怎麼他就這麼直接地說出了名字?

陸寄風道:「雲老爺,他生長在罕無人煙之處,不大通得世務,請您不要見怪。」

雲萃這才釋然,道:「原來如此,請跟我來。」

雲萃親自帶著陸寄風和迦邏來到丹房,此地十分安靜,房外的小院裡只有古松蒼石,白屋黑瓦,一股淡淡沉香瀰漫空氣間,還有隱約的古琴之聲,襯托著出塵雅意。

雲萃輕輕推門而入,繞過隔屏黃簾,陸寄風與迦邏才看見那躺在榻上的男子,他雙目閉著,瘦成了一副枯骨,臉頰整個凹陷了下去,除了胸間還有微弱的呼吸之外,完全是一副乾屍的樣子,十分可怕。

迦邏走上前去,對他看了一眼,才抬起頭望向陸寄風,道:「他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陸寄風道:「他從前不是這樣,而是為了保護若紫,被舞玄姬的手下害的。」

雲萃聲音哽咽,道:「唉,這十年來,我找了無數的名醫或武林高手,診斷封兄的情況,他斷了的脈、毀了的內臟,都一一給治好了,但卻總是不醒,只能進些湯水,毫無起色。」

陸寄風想起他從前的丰姿瀟灑,不由得心中惻然。

雲萃又道:「除了有十個人專門服侍他的起坐之外,我還讓人天天為他操琴,以養其氣,但願兄長復元之時,靈性如初。」

陸寄風拾起封秋華細如枯柴的手臂,輕按了按他的經脈,果然像雲萃說的那樣,身體內所斷的骨骼經脈都被細細地接好了,但是卻生氣全無,像是一尊活死人。

陸寄風沉吟了一會兒,想起在獨孤冢中,曾有幾顆回生精落入花房的地洞中,被當成花種的犧牲者給服下了,而伸出手抓住姥姥的腳,不知道回生精是不是有讓人回覆生氣的功用。

陸寄風問迦邏道:「這樣的身體,回生精能救得好嗎?」

迦邏道:「回生精專門復人生氣,應該可以的,你快試試。」

雲萃一聽,大喜過望,道:「有這樣的妙藥?太好了。」

陸寄風伸手正要取懷裡的回生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