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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才不致於辱沒了一個末路的君王。

而現在已經是絕對的勝敗了,陸寄風這一刀正要刺去,赫連定叫道:「朕知道石室在何處!」

陸寄風半途收回刀勢,道:「你說什麼?」

赫連定喘著氣,血淋淋的滿身重傷,令他難以站穩,但還是望著陸寄風,說道:「我知道……石室在何處。」

陸寄風咬了咬唇,要不要逼他說出來?若是逼他說,自己就再欠他一回,這一刀是萬萬不能在他無力還擊時刺下去的。

不等陸寄風追問,赫連定已笑道:「在……燕國之北……夠遠吧?」

燕國之北?若是在那裡,確實極遠,遠得拓跋燾一連三代都無法前去祭拜,是很合理的。

陸寄風反手收刀,頹然一嘆,揮手道:「你去吧!」

赫連定連忙躍上一匹無人之馬,振作起最後的餘力,殺出重圍,消失在戰塵中。

陸寄風仰首望去,遠處的御座此時又是什麼心情?「石室在燕國之北」,這個訊息要付出多少代價,他已經放棄去追究了。

第六章 帝者慎用才

戰局一如拓跋燾所計劃,赫連定的殘兵敗將被殺了一萬多人,屍體堆滿整個鶉觚原。

赫連定成功地脫逃了,與殘存的千名兵士向西逃散。

雖然他全身而退,不過精兵已幾乎全部被摧毀。曾經罵降的赫連社幹見大勢已去,立刻就獻投降,平涼、安定等城一一輕易地被攻取,讓北魏長驅直入,接連攻下長安、臨晉、武功等等大片土地,整個關中幾乎全部成為魏的國土。

拓跋燾接收夏國的殘餘國土,宣佈免除此地居民田賦稅捐七年,整頓各項民生農事。本以為魏軍會大肆燒殺的居民都放下了心,只要不殺他們、不逼他們離鄉背井,誰做天子都是一樣的。

而這一切,陸寄風都只是由他人口中聽見,並沒有親自參與。

因為,他如今的身分又回覆了囚犯之身,雙手被沉重的鐵鏈鎖著,發配為廚役雜夫。

他在戰場上當眾放走赫連定,眾目睽睽之下,御營的臣子將士們全部都看見了。要再枉法為他脫罪,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因此,當陸寄風退出戰場,還沒接近御營,就已經被司隸們逮補,直接投下監所,接著便被銬上手腳,推到廚房當雜役了。

拓跋燾連見都不肯再見他一面,這也是當然的。陸寄風並不寄望他的原諒,自己有兩次機會殺赫連定,卻都放過了他,當然會被視為對拓跋燾的挑釁與背叛。

他的罪名就算抄家滅門都不為過,拓跋燾只將他投下廚室,意在羞辱他,但言外之意卻是等拓跋燾氣消了之後,還是會再重新重用他的。只不過他是漢人,所犯的錯又不是普通的小錯,就算拓跋燾氣消了,群臣肯不肯讓這個動機可疑的漢人復出,只怕沒那麼樂觀。

但陸寄風也不心急或事先猜測什麼,等拓跋燾招撫夏國的臣民,分配好了治理的事務,大軍就會回到平城,那時他再與吉迦夜商議應該如何因應。現在他多想也沒用,只要盡力當一個無風無浪的囚犯就好了。

對他來說,當囚犯比當寵臣容易得多。廚役大多是罪犯,到處是被鏈住或是黥面之人,也很容易起衝突而鬥毆至死。在混亂的環境中,陸寄風逆來順受,只要多做些事,多吃點虧,罵不還口,負擔起每日挑水、劈柴、生火、搬運等等粗重的雜役,一切就非常好過。夜裡只有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和一大堆人擠在簡陋的草堆上略為休息,他也甘之如飴。

幾日下來,相安無事。那日掌管御廚的膳部曹親自蒞臨,所有的雜役宰士等都被叫出來列隊聽取命令。

膳部曹說道:「近日涼國將派譴大人及國師,向皇上進貢。萬歲命我等備辦盛宴,招待涼國使節,諸位現在起要開始注意細節,處處都不可遺漏……」

隊伍之中的陸寄風聽了,心頭一動,尋思:「涼國的國師,不就是曇無讖?他奉命前來進貢,是巧合還是別有居心?」

奪走拓文的曇無讖不知將那張拓文如何處置,看來等涼國使節來的時候,有必要去刺探詳情。

隨著北涼使節抵達的日期逼近,廚房的工作也越顯得龐雜。

內侍宮女之間的流言耳語,透露出前來的國師確實就是曇無讖,許多人都在談論曇無讖的道行及法力。在一般人口中,曇無讖除了醫術精深之外,還有各種術法及奇技,能長生不老,永保青春,而且懂得秘術,可使人多生子嗣。涼王沮渠蒙遜稱他為「聖人」,對他敬奉有加,甚至聽說連涼王的妃妾女兒,都與他有些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