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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他的左臂細看。被劍劃過的地方,周圍還有風乾了的血漬,但是應該裂開的長長傷口處,卻只有一道褐色的長痕,一點傷也沒有。

疾風神色怪異地看著陸寄風,突然間拉住了他,搭住了陸寄風的腕脈,察覺出他脈搏跳動遲緩之極,凝神搭脈,更覺得脈象奇異,振速竟似乎有兩道,一道漸漸隱去的是普通的少年血脈,另一道漸漸成長的卻是難考的異脈,遲而不絕,似存似亡,如枯木含生機,巖中蓄暗流。

疾風道長激動得聲音沙啞:「你……你服食了什麼異物沒有?」

陸寄風不敢驟然回答,慌張地看了看疾風,又看了看靈木。

靈木嘆了一口氣,將雲若紫放在地上,臉若死灰,竟幾乎是要哭了出來的樣子。

疾風抓著陸寄風的雙肩,用力晃了一下:「你怎會服了天嬰?你是個凡夫俗子,天嬰怎會在你面前現身?是誰教你要服食天嬰的?」

陸寄風被他抓住,無法掙脫,只好叫道:「我不知道什麼天嬰!那怪物要咬若紫,我們砍斷了它,它便化為紅色的大參,若紫妹妹要我吃了,我……我不知那是什麼!」

疾風道長五官都擠在一起,流下了淚,仰首「哈哈哈」大笑了幾聲,笑聲比哭聲還要悲慘難聽。

接著疾風一把抓住陸寄風,以手中的劍在他手指上刺出了一個洞,陸寄風一痛,硬是咬著牙不叫出聲,他不知疾風想做什麼,心中實是怕到了極點。

疾風用力拉著陸寄風,將他拉倒在封秋華身旁,一手撬開封秋華的口,將陸寄風流血的手指放了進去,擠出幾滴血在封秋華口中,才放開陸寄風,將封秋華的身子扶起,自己坐在他背後,雙掌抵著封秋華的背,專心地運起功來。

陸寄風看著疾風道長以自己的血喂封秋華,又替他運功,看樣子是想救活必死無疑的封秋華。這下子陸寄風多日的疑惑瞬間全解開了,但是他卻更加茫然,呆呆站在原地,心中亂作一團。

陸寄風想著:「原來我所服的就是天嬰,我的身體不知變成什麼了,受了傷馬上就好,就連死,都可以再活過來……」

他舉起手看了看被劍刺入的小傷口,果然只剩下一道疤痕,就連這疤痕也正在迅速地變淡,很快就會看不見了。

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怖,似乎自己不再是人類,而是某種怪物。

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就這樣一語不發地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疾風道長盤膝打坐在封秋華背後,替他順了一陣子氣,果然察覺出一道生機迅速地流入了只剩一口氣的封秋華體內,散向奇經八脈,只是三焦之位都是空蕩蕩的,生氣流不進去。

疾風道長為他行了兩遍氣,才將依然死人一般的封秋華放在地上,站起了身,不知在想什麼。

一會兒,他走向陸寄風,道:「你把服下天嬰的過程詳詳細細地跟我說了。」

陸寄風本有些遲疑,轉念一想:今日落在他們手中,隱瞞也沒有意義,便略加回憶,將過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他口齒清晰,思緒有條有理,說得疾風與靈木都完全瞭解前因後果。

第八章 紫芝誰復採

疾風與靈木二人神情凝重地聽畢,一聽到那紅色巨參竟夜夜要咬噬雲若紫,雲若紫也視之如敵,心中更加肯定被陸寄風誤服之物,就是天嬰。

天嬰兼有至陰與純陽,不管是遇見妖魔,或是仙聖,都會本能地接近以吸收其精華,卻不出現在凡人面前,以免被凡俗的濁氣所染。是以疾風與靈木在終南山找尋許久,只遠遠地見到了天嬰的影子一閃,根本無法捕採得到。

天嬰不顧陸寄風在場,硬要咬噬雲若紫,也可見雲若紫身上的至陰有多麼純粹。兩道士沉默不語,好半晌,疾風才道:「師弟,你有什麼主意?」

靈木說道:「天嬰居然讓他給服下,我們不能就這樣斷了希望。他的血能救人,或許他本身就能取代天嬰,只是究竟對不對,還得請示師父。」

疾風問道:「你的意思是要帶他上通明宮?」

靈木道:「否則我也無法可想了,總不能就放他走。」

疾風道:「萬一得以他活活地煉藥呢?」

靈木聽了,只是不語。

疾風轉頭對陸寄風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

陸寄風聽他們的討論,雖不明白得全,卻知曉大要。他倒是不怕,道:「我叫陸寄風,吳郡吳人。我沒有家人,只有一位老管家陸喜,和朋友柳衡的母親要我照顧,此外無人了。」

聽他說得如此乾脆,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