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謙微微頷首。一時甄寶璐也不在意這毒辣的日頭,急急忙忙便朝著花露臺走去。女人最是容易胡思亂想,這一路上,甄寶璐想了許多亂七八糟的,若說那周娉婷引誘薛讓,那以她對薛讓的信任,他是斷斷不會受周娉婷的誘惑的,可若是使了旁的下作法子,那……甄寶璐著急的不得了,有些責怪這薛讓生得太好看,無端端招惹了這麼多的桃花。甄寶璐走得急,腳下踩到了一顆小石子,一個不穩,腳踝一扭便栽倒在了地上。祝嬤嬤跟著甄寶璐一道來,可惜她生得胖,步子也不如甄寶璐這般輕快,遠遠的落下了一大截兒,眼瞧著甄寶璐摔倒了,嚇得臉都白了,忙跑過去扶她。甄寶璐也顧不得疼了,趕緊起身。不過她還沒起來,便有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將她扶了起來,緊接頭頂就傳來一個緊張的聲音:&ldo;走這麼快做什麼?可有哪裡摔疼了?&rdo;甄寶璐怔怔的起頭,水汪汪的眸子瞅著面前的男人,這才抬手狠狠的在他胸前捶了幾拳,她打得有些重,發洩一般。她這點力道,於薛讓而言不過是撓癢癢罷了。薛讓有些慌,忙握住她的拳頭,很是關心道:&ldo;摔疼了?&rdo;的確有些疼,卻不怎麼嚴重。甄寶璐沒心思管這些,只抓著他硬邦邦的手臂問他:&ldo;你剛才去哪兒了?&rdo;沒有直接問周娉婷,她想讓他自己親口說。薛讓如實道:&ldo;我去蘭姨娘那兒找你,聽那丫鬟說你身子不適,在花露臺休息,我便進去了。&rdo;說著,他笑了笑。還笑!甄寶璐紅著眼圈擰了他一下。薛讓捉著她的手置於唇邊親了一下,道:&ldo;的確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rdo;甄寶璐的臉登時一垮,想著許是那周娉婷同他說了什麼話了。不過這會兒薛讓好好的,應當是拒絕了那周娉婷。甄寶璐信他,心裡雖然好受了一些,可還是有些悶悶的。待她正蹙眉思考的時候,卻感覺到自個兒的身子騰空而起。&ldo;……大表哥!&rdo;甄寶璐下意識環著他的脖子,在自個兒屋裡親近也就算了,沒想到他在外面也這樣。甄寶璐臉頰通紅,也就不去想周娉婷的事情,只朝著薛讓道,&ldo;你趕緊放我下來!讓人看到了多不好。&rdo;薛讓就這般抱著她,大掌託著她翹挺的俏臀,調整了一下姿勢,才道:&ldo;你摔著了,我哪好再讓你下地。咱們是夫妻,沒什麼打緊的。&rdo;這便大搖大擺的抱著她回去了。若說方才還有些許不悅,那此刻瞧著薛讓這般強勢的樣子,甄寶璐的嘴角就忍不住翹了翹。姑娘家其實更喜歡霸道些的男子。譬如那回他強行親她。只是這事兒得有前提,那便是她是不討厭他的,而且隱隱約約對他有些好感,甚至自己都沒察覺到。從小到大,真心待她的人沒幾個,是以她喜歡這種大張旗鼓的疼愛,讓她覺得自己在他心裡,就是一個寶貝。甄寶璐被抱著回了四和居,好在有扭了腳為由,也算有了正當的理由。而進屋之後,甄寶璐就坐在了綢榻上,由著薛讓將她的腳擱在了他的大腿上,輕手輕腳替她將鞋襪脫了,略帶薄繭的大手,便輕輕揉捏起來。好在扭得不嚴重,只稍稍有些疼。這點小傷,甄寶璐當然不好意思叫大夫,省得別人以為她生得嬌氣。薛讓捧著這隻雪白瑩潤的玉足,就這般置於他的掌中,小巧玲瓏可愛至極,令他忍不住親上幾口。而甄寶璐也是瞧見過他那樣兒的,在榻上的時候,跟個餓狼似的,逮著那兒便往那兒啃,連腳都不放過。目下她看著他的樣子,也存了捉弄的心思,抬腳便踢在了他的臉上,而後捧腹咯咯笑了起來。薛讓也是一笑,握著她的手動了動,撓著她的腳底,可她卻是不怕癢的。想到了什麼,薛讓這才放下,湊上去撓著她腰側的軟ròu,一時身下的妻子便全身扭動了起來,又哭又笑道:&ldo;癢……薛讓,你不許撓我……癢死了……&rdo;薛讓將臉湊了過去,道:&ldo;親我一下,我便放手。&rdo;甄寶璐就是個窩裡橫,立馬便服軟了,撅起嘴就在他的臉上親了幾下。甄寶璐覺得自個兒忒沒出息了,這若是再戰場上,被敵人抓了去,不用嚴刑拷打,光是看到那些刑具,怕是嚇得全都招了。真是太窩囊了。&iddot;王氏站在窗前,拿著剪子修剪著紫砂花盆內的觀音竹,觀音竹碧綠茂盛,長得極好。她抬起頭,遠遠望著,看著晚霞如錦,燒紅了半邊天空,微微勾唇問道:&ldo;什麼時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