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重仗三十便可皮開肉綻,這五十杖下去,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那探子嚇得急忙跪下求饒,連忙將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訴周勃,希望憑此周勃能原諒自己的。
周勃聽完大驚,急忙一把抓起那探子又細細的問了遍,這才咬牙切齒的暗暗道;難怪你當初要力勸大哥移兵略陽,原來是和秦人早有勾結。
又想到自己遭到的大敗,頓時恨得牙癢癢,一揮手帶著數十名親隨朝著彭越的府中衝去。到了彭府也不敲門,而是一腳踹開虛掩的大門,數十人揮刀舞劍的衝了進去。
彭越回到南鄭後已經在家休息數天,劉邦卻再未召見過他,這不由讓他心中鬱悶十分。聽見門外巨響便迎了出來,待見周勃帶人殺來進來不由大怒道;“周勃,你小子想幹什麼?”
周勃冷哼道;“彭越,我還想問你想幹什麼呢。”
“你什麼意思?”
“我問你,剛剛可是有一人來了你府上。”
彭越一愣,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是又怎麼樣,那人說他是秦國的使者,說有封我堂兄的信帶給我。我這個堂兄自幼和我一起長大感情極好,後在咸陽城頭被俘後就生死不知了,現在沒想到卻是在秦軍中。”
周勃冷笑連連,“你倒是承認的利索,我看恐怕不是什麼堂兄吧,是不是韓信寫給你的信。”
彭越勃然大怒道;“放屁,我彭越是什麼人,怎麼會做賣主求榮的事情。”
周勃嗤之以鼻道;“做沒做你心中自然清楚,把信拿來,我要看看。”
彭越本是火爆脾氣,剛想拔刀翻臉,轉念又一想自己這樣好像確實有不小的嫌疑,便忍氣吞聲的從懷中掏出了信遞給周勃。
周勃接過細細的看了一番,見上面只是一番平常的拉家常的話,就說自己在秦國的生活怎麼樣怎麼樣,並沒有牽扯到謀逆之事,只是信中間一大段卻是筆跡模糊,像是被塗改抹去了許多一樣看不甚清楚,
周勃指著這處怒目道;“好你個彭越,你故意抹去這裡是何居心,一定是怕漢王追查到這封信吧。”
彭越怒極,脖上的青筋根根爆出,吼道;“周勃,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這信我拿到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我怎麼知道堂兄為何塗改這麼多。”
周勃冷笑道:“隨你怎麼狡辯,你可敢和我去見漢王?”
“有何不敢。”
周勃一揮手,身後的親兵就拿著繩子上前將彭越困住。彭越心想劉邦如此器重自己,一定會明辨是非的,所幸也懶得反抗。
待五花大綁的彭越被推倒劉邦面前,劉邦看著手中收繳來的信,聽著周勃在一旁添油加醋的一番說辭,臉色陰晴不定。
他心中愈發相信了彭越和韓信是有所勾結的,世上哪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偏偏是彭越提議將大軍調往略陽才讓韓信趁虛而入的,偏偏在行軍的路上這麼巧的被秦軍突然殺到,偏偏他彭越居然全軍覆沒後還能全身而回。還有糧草的事情彭越洩露的可能性最大,再加上這封信,劉邦怎麼能不懷疑到彭越頭上。
劉邦越想越氣,忽然覺得如果彭越真的和秦人有所勾結的話,那今日自己這種潦倒狀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劉邦一時怒極攻心,指著彭越大吼道;“來人,將這個叛徒推出去給我砍了。”
彭越頓時大驚,急忙抬頭吼道;“漢王,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呀,我是冤枉的。”
劉邦上前一腳踹在彭越身上,咬牙切齒道;“冤枉個屁,我劉邦可沒有虧待過你,你卻吃裡扒外如此出賣我,不殺你怎能解我心頭之恨。”
話音一落,數名親兵便撲了上去將捆綁著的彭越強拉下去,這時忽然傳來一聲高喝;“漢王請息怒。”
劉邦惡狠狠的看著遠處走來的偃師道,高聲罵道;“這時我們漢國自己的事情,關你屁事,給老子滾遠點。”
偃師道卻面不改色的一拱手道;“忘記告訴漢王了,我秦國和你合作的條件還有一個前提,就是務必將彭越完好無損的送回我軍營地。”
劉邦怒視彭越,心想這回你還有什麼話說,又回頭冷笑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偃師道無奈的聳了聳肩,“那就抱歉了,之前的條件一切作廢,我秦國立即開始攻城。”
劉邦一愕,反問道;“你不過是你自己的意思,你難道能替韓信做主。”
偃師道點了點頭,“這就是上將軍的原話,我不過是如實轉達而已。”
劉邦面色變幻不定,終於咬了咬牙恨恨道;“韓信,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