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岳父啊,誰讓他給我福晉備了那麼多嫁妝?正好,他就在朝上。
就是這個道理!我家全是我額娘出的!你問我她為啥有那麼多錢,我咋知道,你問我外祖去!
對對對!我家也是,我家添了黃金兩千兩,但是和我沒關係,他都沒調查清楚就來誣告朝廷命官,皇上你不打他板子?
富察氏全族有十好幾個人參加朝會,這十幾個人把額娘福晉側室通房的孃家全拖下水了,一個不落。
滿朝文武半數中槍,四品以下沒資格參加朝會的躺得更多,這些中槍的也紛紛站出來,說給閨女的嫁妝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家福晉補貼的,你有看法那去找我岳父咯。
這日的朝會十分熱鬧,已經大婚領了差遣日日聽朝的皇阿哥都開眼界了。
富察家的爺們咋就那麼賤?一個個把責任往親家身上推,推到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滿朝官員為他們湊了九福晉的百萬添妝,要搞事就把大家全捎帶上,誰也別想跑。
都到這節骨眼了,馬斯喀也不站出來攬責任,他跪在最前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喊冤:
皇上您看啊,那不過是族親盡的一點兒心意,不是臣討來的,同臣半點干係也沒有,他這是當臣好欺負,怎麼就彈劾到臣身上了?人家捧著金票來說無論如何都要收下,不收就是看不起他,索性今日就斷親……那臣還能推拒?要是真斷了親臣的老父不從棺材裡頭爬出來找臣算賬?臣替閨女收金票的時候心裡在抹淚啊,都是被逼的,有什麼辦法呢?彈劾這些上趕著添妝的就算了,彈劾臣是啥意思?是說臣打一開始就不該嫁女?不該給他們添妝的機會?那又不是臣想她出嫁!臣巴不得多留閨女幾年,說到底,這事同臣有啥關係?
……
馬斯喀可以的,不愧是身著麒麟補服的正一品武官,膽兒肥了。
他甩鍋甩得很徹底。
這樁婚事是你賜的,你非要讓我嫁閨女,我閨女從來討人喜歡,族親非得給她撐臉面讓她手裡寬裕些這樣日子才好過,他們各種威脅非得讓我收下,你要讓我寧死不屈?我傻啊!
說到底,問題出在誰身上呢?
出在你自己身上。
我都求你撂牌子把人放出宮了,你非得給他賜婚,這麼說一切的癥結在誰身上呢?不就是董鄂七十那倒黴閨女。
……
馬斯喀簡直能耐了。
他一口大氣沒喘就說了那麼多,把一大群人嚇得跪在地上,康熙都氣樂了:依愛卿的意思,責任在朕身上?
馬斯喀一臉受傷的表情:皇上您誤會臣了,說一千道一萬,就是董鄂家瞎搞事,他們家因著那個蠢貨丟了大臉,看咱家風光氣不順才搞出這事來,這事本來就辦得蠢,他還暴露了自己結黨營私的事實,拖著那麼多人一起來誣告,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關係好。這城府也不知道是咋當上從一品大員的,虧得是犯蠢在臣身上,要是蠢在其他地方還不出大亂子?
康熙真想一巴掌拍死馬斯喀,他忍住了:愛卿接著說。
馬斯喀攤手:也沒啥好說的,臣受點委屈不打緊,臣心胸寬廣不和他們計較,皇上您得看到癥結所在,好好收拾這些領著俸祿吃著皇糧結黨營私的混賬。
大概是因為馬斯喀胡說八道的時候特別自信,唬得安郡王腿上一軟噗通就跪下了,瑟瑟發抖說沒有結黨營私,就是不敢相信一女出閣陪嫁這麼多,往前數幾朝都沒有過這種事。
馬斯喀瞅他一眼:這不就是嫉妒,你倒是早說呢。
其他人真想扶額。
明明是安郡王斥責富察家貪汙受賄,說到最後變成了他自認眼紅誣告,生怕讓馬斯喀扣下結黨營私的帽子。
事情咋就發展到這地步了呢?
一瞬間,董鄂七十都迷茫了。
今日朝會就扯掰了這麼一件事,最後的結果是以董鄂家為首那些彈劾富察家的賠禮道歉,沒核查清楚的事不得鬧上朝會,又罰他們閉門思過,往後當謹言慎行。
雖然沒受什麼實質性傷害,高下已分,董鄂七十臉都丟盡了,安郡王氣得吐血。
馬斯喀還跪在康熙跟前嚷嚷說皇上英明,可算沒讓老臣蒙冤。
從安郡王站出來,八貝勒胤禩的臉色就不好,鬧到最後,他恨不得沒來參加朝會。原本還想拉攏老九,就有這麼多人搶著拖他後腿,以胤禟的脾氣,保準在心裡記上一筆,遲早要討回來。
更有甚者,額娘也要跟著受累,宜妃可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
同老八一樣尷尬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