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陳老,請進。”
陳警衛員這才將車子開了進去,葉晨順著車窗向外看去。
大院外面看著普通,內裡卻很寬敞,數重進深,軒敞宏偉。房子看起來有些年紀了,見其裝飾規模,還是前清留下來的王府。
其中有一花園,內裡有一小小的荷花池,裡面荷花已經枯萎了,只剩下一湖靜水。荷花池邊是一個院子,裡面種著一個綠華如蓋的梧桐樹。
樹下有一套石桌石凳,桌沿擺著一套紫砂茶具,凳上坐著一老者。
陳警衛員將葉晨帶到這裡就止了步,說道:“葉小姐,莫老就在那裡了。”
說罷,轉身,便身姿如松的大步走開了。
葉晨看向那老者,六七十歲年紀,身穿著黑色的唐裝,利索短髮,鬢髮花白,板著臉,面無表情,法令紋極深一看便是平時喜好發號施令者。
老者就那樣坐著,背也挺得筆直。
老者看過來,盯著葉晨。
那一雙鷹一般的眼睛似乎卷著萬頃之重,從背上壓過來,讓人覺著肩上一重,忍不住想彎下腰低下頭。
葉晨卻巋然不動,挺立,身姿雋秀如竹,絲毫不懼地與老者對視。
秋風捲了裙裾,吹了青絲。
葉晨站著,半席秋色籠了她的面目,染了她的鬢髮。
她站著,半眸眼波盈盈帶水,內裡卻藏著一線劍鋒。
老人眸光一動,威嚴劍眉一揚,突然猛拍了一下石桌,大叫道:“好!”
一“好”字,來的頗有些莫名其妙。
葉晨卻知道為什麼,微笑看著老者,不語。
老者開口,聲若洪鐘,中氣十足:“你就是那個打敗a國那群王八蛋的小丫頭。”
葉晨微微一笑,謙遜答道:“僥倖而已,不足掛齒。”
老者對這個答案微微點頭,高聲道:“年少成名,不驕不躁,定力不小。”
葉晨微笑頷首,不語。
老者又問:“小丫頭,叫什麼名字?”
“葉晨。”
“多大了?”
“十四。”
“哪裡人?”
“北省江城。”
老人突然摸了摸下巴,似回憶道:“北省江城,我還是年輕的時候呆過幾年,想起來,有幾十年沒去了。”
他突然問起了葉晨:“江北的跑馬場還在嗎?”
葉晨微笑應答:“早些年就被拆了,現在修成了公園。”
一老一少,一問一答,老人居然就這樣和葉晨拉起了家常,並不提今日叫葉晨來的目的。
葉晨也不急,微笑著和老者熱絡的說起了這些年江城的變化,看著老者唏噓一番。
半晌,老者摸著下巴,故作高深的問道:“小丫頭,就不好奇今天我叫你來的目的?”
葉晨微笑,淡淡說道:“莫老要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不是嗎?”
莫老哈哈大笑,拍著桌子,震得上面的茶水都濺了好多出來。
“真是個有趣的小娃娃,也別莫老莫老的叫著了,我看你這娃娃討喜,你就叫我莫爺爺吧。”
葉晨眼睛微亮,知道莫老這是認可他了,順著開了口,叫道:“莫爺爺好。”
莫老應了一聲,笑眯了眼,又和葉晨東扯西拉的說了好多話。
臨了,最後才開口道:“晨丫頭,這次,我請你過來,其實是另有事情。”
葉晨抬眸看向莫老,盈盈眼波微閃,示意他說下去。
莫老嘆了口氣,眉色一正,這才開口道:“有個老朋友,身份暫時得保密,身體出了些毛病,找了好多醫生都沒有辦法。我聽說你在中華醫藥精英大賽中表現不錯,就想讓你給他去看看,你說怎麼樣?”
葉晨眸色微沉,唇抿起,思索。
莫老的老朋友,身份還得保密。
必定是國家某個重要人物。
這麼重要的身份卻有毛病找了那麼多醫生一直都沒治好。
說明,這病難治。
但是,這次的機會難得。
她幾乎未做猶豫,微笑道:“莫爺爺,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治好,但是我願意盡我最大的努力。”
莫老微點著頭,說道:“原就沒有打算讓你一定能治好,只要你盡力就行了。能不能治好,就看那個老傢伙的命數了。”
葉晨聽著莫老的話語頗有些蒼涼,心下一動,這老者的關係與莫老頗有些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