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她知道的太多。舒太妃中毒,看著不過就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細細想來,這卻是同皇家之中脫不離干係的事情,其中的錯綜複雜,幾乎是叫人心驚和嘆息的。所以,舒太妃現在賣了這樣的一個人情給她不過就是為了讓她閉上嘴,有些當說的有些不當說的叫她記得清清楚楚的。自己想要在無雙城之中想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只要不多言,舒太妃自然是會賣一個面子給她,但是外頭要是有些風言風語,到時候就……
素問嘴角的笑意不滅,也覺得舒太妃這人實在不容易,明知道是誰下毒毒害了自己還是要讓自己當做沒有這樣一件事情的發生。
“我只管治病,旁的不會關心。”素問將竹箱子收拾妥當,正色地看著舒太妃,她對於這種事情沒有興致,也更加沒有興致參與其中。“這也是我最後一次來慶王府為太妃娘娘診治,往後自是不會再來。”
舒太妃看著素問,她知道她剛剛說的話素問是聽懂了,但一聽到素問說往後都不會來的時候,舒太妃微微有些詫異,她道:“可是府上有人對你不好?”
舒太妃看素問還是很有眼緣的,雖然很多時候是她在說而素問是一直一聲不吭的,就是因為這樣,舒太妃覺得很心安,覺得素問是一個不多事的人,不會像是尋常人一般巴巴地不放刻意地討好,又不像是一些故作冷漠想要引起自己的關心,素問的冷淡那是因為她對這些事情,對自己對慶王府都沒有半點的興致的緣故,那種沒有興致是真的沒有半點的興致而不是刻意的假裝。有時候舒太妃也覺得素問這人安靜的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姑娘應該會有的模樣。她讓人調查了素問,卻是半點也無所獲,只知道她不過就是一個搖鈴醫,差不多走過了大半個東嶽大陸,身邊除了一個叫做輓歌的護衛幾乎可以算是孑然一身了。對於這樣的走天涯的孤女,舒太妃的心中也不免地有些憐惜,這樣的女子真是可憐。
“太妃娘娘多慮了,府上的人對素問極好。”素問道,自從那不長眼的沈管家被趕出慶王府的時候,這府上的人每每見到自己可謂是禮遇有加,只差沒有噓寒問暖了,素問真心不能昧著良心說不好,“太妃娘娘已經痊癒,自然是用不到素問了,而素問也已經做到了答應肅王殿下的事情,往後再往慶王府上跑一是沒有由頭二也不想叫人說什麼閒話,所以素問是不會再來了。”
舒太妃聽著素問這樣說,也覺得的確是這麼一回事,醫者本身就是為了治病而來,當病人痊癒的時候自然也就沒有用得到醫者的時候了。但這些日子她和素問之間已經建立了有些不同於尋常的醫者和病人之間的,舒太妃身邊也沒有個什麼說話的人,有些時候也會同素問絮叨一些事情,也已經習慣了每隔一日就見到素問一回,這突然之間說不來就不來了,這叫舒太妃也有些不適應了。
舒太妃張了張口,方要說話,卻是見自己府上的周管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他行了一個禮方才對著舒太妃激動地道了一聲:“太妃娘娘,王爺回來了!”
周管家是剛剛一路跑進來的,所以這一奔跑幾乎是讓他這一把老骨頭沒有提上一口氣來,喘得厲害。這喘氣如牛的同時卻又激動無比。
“回來了?”舒太妃一下子站起了身來,那激動之情也是溢於言表,她急急地道:“來信不是說要再過幾日才能到的麼,怎就突然之間就回來了?”
舒太妃聽到慶王回來了這事兒也是意外的很,她這一直都是在算計著日子,從容辭說半月之餘就能到開始,舒太妃就是整日在數著日子,如今這半月之數還未到就聽到說是要回來了,這怎麼不讓她為之意外呢。
“皇叔知道太妃娘娘思兒心切,所以可謂是日夜兼程,這三十萬大軍還在後頭由副將率領著還有幾日才能到,皇叔領著一騎輕騎先行回城。”帶著輕笑的聲音從門口響起,一身大氅的容辭坐在輪椅上由著自己的親信抬進了這小花廳之中,容辭的臉上帶著笑,素問看容辭的面色比上兩日自己在鋪子裡頭瞧見他的時候還要來的蒼白無力的許多,那面色之中的枯敗之色宛若死氣籠罩一般。
容辭對舒太妃說著,臉上的笑意不減,“那報信的人說皇叔已經在二十里地外,再過一會便是能夠出現在太妃的面前了,太妃娘娘可總算是安心了吧?”
容辭同舒太妃說完之後然後這才看向素問,神色之中有幾分的笑意:“素問姑娘也在?”
“肅王殿下吉祥,”素問朝著容辭行了一個禮,神色平靜地道,“今日來給太妃娘娘拆線,這就要走了。”
素問說著就是要告辭,卻是被舒太妃一下給叫住了,“素問姑娘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