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大叔回答的時候有些驕傲,我連連點頭道:“在古書裡面有一種機關梳妝檯的描述,雖然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坐出來,但是我想大叔可以試驗一下呢!那梳妝檯絕對能討到白小姐的歡心。”
“啊?古人有相關的記載嗎?”大叔又驚又喜,然後道:“趕快告訴我!”
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根本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顯然把我當成了自己人了。
我忍不住笑了,古代關於奇淫巧技的東西記載頗多,很多都出自古人大膽的想像,並非真有其事,但是現在是在遊戲裡,本來就是幻想中的世界吧。
我略微回憶了一下相關的記載,負手念道:“……待封又為皇后造妝具,中立鏡臺,臺下兩層,皆有門戶。後將櫛沐,啟鏡奩後,臺下開門,有木婦人手執中櫛至。後取已,木人即還。至於面脂妝粉,眉黛髻花,應所用物,皆木人執。繼至,取畢即還,門戶復閉。如是供給皆木人。後既妝罷,諸門皆合,乃持去。其妝臺金銀彩畫,木婦人衣服裝飾,窮極精妙焉。”
這本來是載於《紀聞》的一段記載,說的是唐玄宗開元初年,一個叫馬待封的高手匠人幫王后做梳妝檯的故事,因為並非出自正史,其可靠性已經不可考,但是現在是遊戲,說不定真的可以做出來呢。
故事是這樣的:一個叫馬待封的高手匠人給皇后製造了一座梳妝檯。中間是鏡臺,臺下兩層,都安上了門。皇后要梳洗打扮時,開啟裝鏡的匣子,臺下的門也自動開啟,從裡面走出來一位木製婦人,婦人手裡拿著梳洗用的毛巾、梳篦等東西。皇后接過這些東西后,木婦人會自動回到門裡。其它如塗面脂、定妝粉、描眉筆、髻花等一切用物,木婦人都會自動送給皇后。都送完了,木婦人自動退回去,門也會自己關好。皇后著好妝,把東西放回去,各個門就都自己關閉,方便讓人將梳妝檯拿走。這座梳妝檯裝飾的非常精美,上面飾有金銀玉石,雕鏤彩繪。木婦人的衣著服飾,都製作得非常精緻考究。
唸完了記載,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下意識的來回踱步,做風雅狀。不由面紅,又有些好笑,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師傅的影響,自己好像真的越來越像一個老學究了。
轉過身,發現木匠大叔正呆呆的看著我,神情簡直和旁邊的小檉酷似,顯然已經呆住了,見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他才尷尬得笑道:“小哥兒……大叔我斗大的字不識一筐,你剛才說的……”
我連忙解釋了一遍,對自己的賣弄感到羞愧。
這遊戲雖然是古代背景,卻是用的現代漢語,所以大叔不懂得古文卻也正常,不過《紀聞》的文筆很為平實,恐怕大叔不是聽不懂,而是被這四個字四個字的句子給嚇壞了,根本沒有去聽吧。
邊聽我解釋,大叔雙眼邊放光,他輕輕一打自己的腦袋,道:“我怎麼沒想到……真是……真是……”
說著,就走到了梳妝檯前飛快的做起來,不是叫出各種工具的名字,我和小檉在旁邊打下手。
看著大叔的動作,我有一種在欣賞藝術品的錯覺,不過大叔手下做出來的東西,說是藝術品絕對不為過,那精緻的雕工,那精湛的技藝,每一秒鐘我都在驚歎,這實在是太美妙了。
親眼看著這木料一點點的變成漂亮的梳妝檯,這種喜悅,和從商店裡面買來梳妝檯,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大叔很快就把原先的梳妝檯的主體部分修改好了,開始做裡面的機關,當然,這些機關裡最重要的就是那木婦人。
“小檉,你去我房裡把那塊玉木拿來。”
小檉領命去了,我卻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玉木是什麼東西?
見我有些疑惑,木匠大叔笑道:“這玉木是我天酉村特產的一種玉木樹的枝條,雖然玉木樹被稱為樹,卻狀如珊瑚,一寸九曲,兩指八彎,甚少有能用之材,偏偏生長極慢,大叔我用模具夾住枝條,令其無法彎曲,花了十年時間,才得到了這麼一段可以用的玉木。不過這玉木紋理致密,光潔若玉,實在是上好的材質啊。”言語之中,頗多惋惜之意,顯然很不捨得。
“那就不要用了啊~不如用檀木吧,反正也是名貴的材質。”我出餿主義道,木匠大叔哈哈笑道:“既然有求與人,自然要表達自己的誠意,不然怎麼叫求人呢?”
正說著,小檉卻捧了一段只有小臂大小的玉木回來,木匠大叔輕輕摸了摸這玉木,面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道:“這段玉木在識貨的人眼裡,價比千金,用來做這小小的木人,可惜啊可惜……”
可惜這世界上的木匠好像都是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