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露出陰沉邪惡的怒色,只是待看清了吳巖的相貌,卻哈哈的邪笑了起來,道:“我當是誰,敢在本將府上撒野,原來卻是你這小子。這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小子,你自己來送死,倒是省了本將不少功夫!”
吳巖目中血光隱現,冷冷盯著白鵬,道:“白鵬,你撕毀仙凡誓約,肆意屠殺吳城十數萬凡人百姓,屠滅我族人,如此暴行,必遭天譴。今日,我亦當代天降罰,屠滅白府,血祭迦樓城!”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大言不慚的小子,還真是不知死活。你可後悔當年沒有趁機殺我?嘖嘖,唉,婦人之仁,難成氣候。來人,傳我將令,封閉迦樓城,本將今日要好好玩死這小子。”白鵬邪然一笑,對於吳巖腳下踩著的人肉祭臺,只是略皺了皺眉,道:“一幫廢物,十幾個人都拿不下這小子,白養你們了!”
空中的天香三聖,此時臉色均是一陣愕然。吳巖方才對他們說的話,他們自然聽到,原本也有幾分相信,畢竟,沒有誰會瘋魔到敢在迦樓城撒野,而且還是大言不慚的放言,滅殺白府。而且,吳巖所說,也符合白鵬向來的做事風格。
只是,三人聽到吳巖和白鵬這番對話,臉上表情卻有些難看了。仙凡誓約,三人作為元嬰期修士,當然聽過。若吳巖此話所說不假,今日這事,當真棘手了。
作為天魔宗的客卿長老,此事可管可不管。畢竟,他們只負責天香閣的事情而已,其他跟天魔宗有關的事,即便是天魔宗的宗主,也不敢過分要求。不過,白微塵這人,向來睚眥必報。今日這事若是管了,那就等於把自己也牽扯進撕毀仙凡誓約的因果之中。若是不管,來日白微塵勢必會在宗門內說三道四。
“阿彌陀佛!白鵬,此人所說,可是真的?”智海禪師雙手合十,白眉一軒的向白鵬問道。
白鵬斜眼瞥了智海禪師一眼,頗有些不耐煩的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智海,你眼睛壞掉了嗎?這小子腳下可踩著本將的下屬呢,你先一步出現,為何不出手阻止?”
“你!白鵬,我天香三聖可不是你的下屬,更不歸白魔帥統管。哼,豎子狂妄,此事,老夫不管了。是死是活,也是你白大魔將自招!”聽的白鵬如此狂悖之言,本來還想出手阻止吳巖的布賈和談機,竟雙雙一甩袍袖,向城西的天香閣揚長遁走。
智海禪師一張臉同樣也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慍色。天香三聖可不是等閒元嬰期修士。那布賈,在辨識寶物之上的眼光,毒辣之極。他方才來時,一眼就看出了吳巖放出的這五面血色魔旗的來歷,而吳巖困住了白府修士的那把本命法寶飛劍,他同樣也看出了其來歷。談機則對於辨識靈蟲靈獸的能力,同樣了得。只是,不死吞天蟲屬於異變靈蟲,他雖未看出吳巖一甩袖子放出的這千餘隻靈蟲到底是何來歷,但此蟲的威能,他卻也有了個大概的認識。
三人方才已經以神念交流過,正在猶豫要不要提醒白鵬一下,甚至要不要出手相助一二。但眼下看來,卻是不必了。白府之人,是死是活,跟他們何干?更何況,三人在見到吳巖這兩手之後,對於能否擒下他,已經顯得信心不足。
“好,好,好!哈哈哈,後生可畏!既然你們之間恩怨甚深,老衲又怎能橫加干涉?你好自為之!”智海禪師皮笑肉不笑的掃了白鵬一眼,便要隨之而去。
吳巖忽地向智海禪師一拱手,然後揚聲道:“智海禪師留步,晚輩有話要說!”
智海禪師身形一頓,臉色陰沉的掉頭望向吳巖,冷聲道:“怎麼,你還有何事?”
“禪師乃是佛門高僧,心地慈悲。晚輩馬上便要行那屠夫之舉,我不想因報仇而牽連迦樓城普通百姓遭難。禪師可趁晚輩尚未屠城之前,遣散迦樓城百姓。”吳巖皺了皺眉,猶豫了片刻,終是做出了決定。
“哈哈哈!”
不料,他這話說完,不等智海禪師說什麼,白鵬及一干白府的修士,卻全都像看失心瘋的傻子一般,望向吳巖,發出轟天嘲笑。
就連智海禪師,此時聽到吳巖如此大言不慚的狂話,本來氣怒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好笑的莞爾表情。
“你叫吳巖是吧?老衲行走修仙界多年,還真沒見過你這麼狂妄的修士。呵呵呵,權當老衲沒來過。你若有命出得此城,老衲屆時定當向你討教一二。或者,你真有些手段,但老衲還是奉勸一句,好自為之吧!”說著,智海禪師連連苦笑搖頭,化作一道遁光,向西而去。
臨去前,其還在口中低聲嘀咕道:“現在的年輕修士,真是狂妄虛浮。呵呵,屠城?屠滅迦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