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來管這檔子事。大神官,我們只有先逃出烏森林,積蓄力量再謀恢復御女宮。”
羅侯支起巨樹,在前面引路。從四人後面不斷湧來驚慌逃命的巨蛛和長蛇,一陣噼哩啪啦的聲音,如洪流一般從密林深處滾了出來。有了羅侯的領路,四人只用了不到半日,便已奔竄到了烏森林的邊緣。而那些巨蛛長蛇卻越聚越多,卻並不出林,讓左小仙甚感奇怪。
羅侯的嘴裡吟蕩起一陣如飄風般的喝叱之聲,那些互相嘶咬混亂的巨蛛長蛇,無不辟易。左小仙見那烏森林的邊緣,透進幾絲光亮,哪還顧得上怕那些長蟲巨蛛,簡直是屁滾尿流地爬出了烏森林,躺在那陽光下的軟草地裡,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頓覺天空之悠遠,人生之美境,簡直妙不可言。
姬雨靈和姬風柔相繼跑了出來,個個盡皆汙垢篷頭,卻是喜不自禁,相顧而笑,先前的敵意似乎早已消失怠盡。
羅侯搖搖晃晃的連同巨樹倒在了地上。強烈的陽光照射在他久不見天日的眸子裡,只有一陣枯白之色。整個臉面和身體,呈一種罕見的灰敗,幾乎完全乾枯了一般,更見可怖。他睜不開眼睛,只是一陣陣渾濁的眼淚滲了出來,長聲嗆呼:“老夫以一生之心血,造此烏森林,育得千蟲萬蛇,想不到今日卻仍一起遭得大難!”
“柔風長老,你剛才不是說烏森林乃是老祖在四十年前所設下的禁制嗎?”左小仙奇道。姬風柔尷尬一笑,道:“那是老祖自己說的,四十年前風柔還沒有出生呢。”
從那南方的烏森林上空,升起陣陣濃煙和火焰,形成一線,向著北方緩慢移動。煙霧張天,千蟲齊嘶,極是可怖。羅侯看到那沖天的火焰和濃煙,像魔之巨手,伸向遙遙的天空,滿面悲慼和激動,拜倒於地,向著那遠處的天空不斷的叩拜,嘴裡唸唸有詞。左小仙嚇了一跳,心想他養了這麼多的毒蟲長蛇,一朝被火吞噬,莫非焦慮之下,一時失心瘋了?
“前輩,原來這些蜘蛛和蛇,都是你養出來的。它們怎麼並不逃出來呢?”左小仙奇道。
“我用半生之心血,利用這些烏木結繭育蟲。只是因還沒有完善,它們無法在白天行動,一見到陽光即會被曬為膿水。它們隨同這些烏木,一起消失於大火之中了。”羅侯掙扎著支起巨樹,立在天風之下,這才緩緩睜開仍有一隙的老眸。暴曬的陽光像劍一般照在他的身體上,那株支撐他的烏黑如漆的巨樹幹,並沒有多少一片葉子,此刻卻悄然起了變化,如一癱軟泥一般逐漸地萎頓了下來。羅侯拼命地掙扎,想要重新支起那巨樹,那巨樹似乎脫離了烏森林的滋養和庇護,在這陽光之下竟然在瞬間便枯萎了。
大火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已迫在眉睫。好在烏森林以北,是大片光禿禿的石山,並無多少草木,只要遠離了此處,便可無恙。羅侯的身體漸漸失去樹木的支撐,只得軟倒在地,再也難以動彈。左小仙這才明白,他的身體與這些見不得陽光的烏木連成一體,因此他永遠也難以逃離烏森林。
“羅侯大人,為了讓您重見天日,脫離這烏木的支撐,得罪了。”姬風柔從袖中掣出一支小匕首。左小仙咬了咬牙,笑道:“前輩,待會兒你便可以從人樹變成樹人了。以你幽居四十年的忍耐力,相信這點苦楚應該不在話下。”
羅侯點了點頭,並不說話。他的背部幾乎完全與整個樹幹連成一體,不分彼此。姬風柔也掣起風月之刃,與姬雨靈一道將羅侯身體上的枝條連同樹根,一根根截斷。刀刃切下,黯黑色的血流了出來。左小仙在旁邊看得哆哆嗦嗦的。羅侯慘笑道:“燕空雪,你害怕什麼?這只是一株烏木而已。我的血脈和神經都延伸入了烏木之中,不過我的骨骼還是完整的。你放心地切開烏木,老夫還不會死的。”
左小仙臉色發白,道:“老前輩,我對你的敬仰之情,有如濤濤江水,連綿不絕,有如滄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了。”姬雨靈手中的利刃華光一灼,猛然切下。羅侯大叫一聲,暈死過去。姬風柔這一刀便將羅侯背部的烏木,一齊切斷,登時血流如注。姬雨靈撕下一截衣袍,將羅侯背部的傷口全都包紮住了,而二人靈巧的利刃,也將羅侯的四肢,從樹洞裡解放了出來。那手足完全萎縮得不成模樣,細瘦得如同柴枝一般可怖。
左小仙見姬雨靈本來衣衫單薄,此刻再撕下一截衣袍,已露出了半片酥胸和香肩,春情微洩,便將身上的袍子解了下來,披在她身上,笑道:“光天化日之下,春光大洩,也不怕引來豺狼嗎?”
姬雨靈媚然一笑,如花之綻,:“只要防了身邊的這隻狼就差不多了。”姬風柔衣衫襤褸,破裂處雪白的肌膚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