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這山頂上。如果你輸了,我親你一下。如果我輸了,你就親我一下。如何?”
姬雨靈道:“你……你怎麼這麼憊懶啊……”
左小仙哈哈大笑,扛起羅侯便往峰頂上衝,還大笑道:“前輩,你不介意我將你踩在腳下吧。”
羅侯一怔,道:“此話怎講?”左小仙笑道:“這座山峰,不是叫做羅侯峰嗎?”羅侯仰望著天空,意甚蕭索,喟然嘆道:“山猶巍巍,而人已非。千年之後,巨峰仍在,而老夫之骨塵,卻已不知何蹤了。”左小仙暗想,老子平生最煩那些動不動就仰望星空思考人生的裝逼犯。俯視大便,絕對能比仰望星空更能思考人生之深度。都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為什麼一見到景物,就非得生出物是人非的感慨來呢?當真酸得可以。
………【第24章 沐日之林】………
他對羅侯可從來沒有多少尊敬之意,因此也懶得給他面子,況且他教導自己來修習御女經,那從來都是人家來求自己的,自己可從來不求人家。“前輩,所謂物事人非,純屬放屁。有一句名言叫怎麼來著,人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你也不可能兩次登上同一座山峰。一百年前,這座山峰因為你的名字而得名。而今,我左小仙卻登上了這座山峰。因此這座山峰,已和百年前的羅侯峰並不一樣了。”
羅侯卻似乎並不懂,幽幽道:“你的意思是滄河後浪推前浪,而我這朵老浪,便要死在沙灘上了囉?即使是一百年,或者是一千年,這座山峰仍然是羅侯峰,所不同的是,一百年前老夫還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偉大幻道師,而今卻已只剩下一副行將就木的殘軀了。”言罷老臉顫抖,雙眸似乎含有老淚,不甚嘆息。左小仙無言以對,暗想再刺激刺激他,只恐他就要來個長歌當哭,嘶叫幾聲金烏飛逝,滄海桑田了。
這羅侯怎麼說也是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就算不對他的一路悉心指點抱有感激之意,那講一講尊老,也是無可厚非的吧。左小仙微微有些愧疚,便決定要好好奉承他一番。
“前輩,您老可不是滄河的浪花。您老是那滄河裡一堆不滅的礁石,又硬又黑。無論我這朵浪花怎麼前仆後繼,粉身碎骨,您老都是老當益壯,巍然挺立。您老就是這羅侯峰上的石碑,任隨日月變遷,斗轉星移,您老都這麼舉起深邃的眼珠子,仰望星空,眼珠子雖然有些發白發愣,但是從裡面透出來的,完全是那足以垂照千古的智慧。我就像一棵草一樣,在石碑面前搖晃不定,生了又滅,滅了又生,而您老仍然像……像那什麼一樣,倔強地挺立著……”他本來想說他像傻子一樣地挺立著,但覺得此語太過於傷人,便改口了,繼續說道:“直到有一天,羅侯峰嘎崩一聲塌了,那鯊魚水母就坐著星沉海的浪花來到了這兒……如此又是天暈地暗,斗轉星移,日月無光後,終於在那麼有一天,海水退了,烏賊變八角魚乾了,鯊魚變石頭了,長著三隻眼睛,四個鼻子的外星人在這兒建起了養人場,而您老卻仍然站在人圈邊,睜著不息不滅的智慧之眸,仰望著星空,思考著宇宙和豬的人生。”左小仙信口開河地亂吹一通,倒將本有些意志消沉的羅侯,給說得老臉重新露出幾許歡顏來。
三人沿著山峰向上疾行,而山腰之側奇石溝壑,深幽險難,各種難以叫出名字的野獸和飛鳥,在林間悠閒自在,卻渾不以三人的到來為意。回望羅侯峰下,那數騎人馬已站在了先前生火的地方,仰望著峰頂,卻並沒有立刻追上峰來。
左小仙其實並不在乎,因為落在幽冥島手中,和落在御女宮手中,也沒什麼兩樣,唯一讓他擔心的是,姬雨靈和羅侯,乃是幽冥島的大敵,絕不能讓他們落在幽冥島手中。
三人花了半天時間才爬上羅侯峰。那峰頂上一座足有數百比方圓的平地,堆砌著還沒有倒塌的石壁和殘殿,不過卻仍可見百年前的盛況,比之九玄峰上後建的御女宮,實在廣大得多了。半枯的野草茂盛於石階之上,間或有不知名的小獸,像貓一般從石殿間竄過,偶爾留下一瞥,似乎在告訴訪客,這個曾經威震風州平原的御女宮,早已物非人亦非了。
羅侯坐在擔架上,指著遠處石殿群前的一座石馬和石人雕塑,意興飛揚,“那便是百年前老夫的追隨者為我雕造的石像。每一個少年的夢想,便是要改變這個他生活的世界。而老夫當初建造這座御女宮的目的,便是要改變這個世界。而今一百年如白駒過隙,少年變成了衰翁,改變這個世界的夢想,只能落到你的這副年輕的軀體上了。”
左小仙大搖其手,笑道:“有一句怎麼說來著?老馬伏在槽子裡,還成天想著要日行千里。我小人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