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就將他踢出清嵐殿的衝動,他這個樣子其實跟夏礄還真有幾分神似。假以時日,這裝傻的臭小子一定會比那個冷血暴君有過之而無不及吧!默嘆一口氣之後,只看得夏噬颶後退了兩步,悽清這才轉身往外走。
那個夏噬颶立即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後,臉上露出那招牌的傻笑,根本看不出這個人是一個正常人,冷靜之人。一走入膳房,就看到小氐那張黑臉,恨不得撲上來吃掉他一般。夏噬颶當然聰明的裝作沒看懂,只是躲在悽清後面,趁機拉著悽清的手,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悽清的小手,小聲道:“清清我害怕”這句話和這個動作,聽得悽清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悽清知道,汗毛豎起來並不是因為天冷,而是這個“傻王子”做出來的動作實在是讓他太毛骨悚然了。他當然毫不猶豫的甩開了這隻正吃自己豆腐的手,看了眼小氐道:“小氐,大王子是客人,咱們要對他‘客氣一點’。”那句‘客氣一點’四個字,語調完全不一樣,那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可惜除了夏噬颶聽懂這句話的真正意思,其他兩人都未曾聽懂。他們只覺得是不是悽清聲音裡渾入了鼻音,不過當小氐看到夏噬颶那傻得慫樣,更加的討厭起夏噬颶起來,當然,那僅僅是討厭,並不是因為夏噬颶是傻子而看不起他。
膳桌上,四人開始無無語的用著餐,夏噬颶卻一邊吃著一邊說:“好吃,好吃!”還順帶著幫悽清夾起菜來,這讓小氐更加的惱火起來,狠瞪著夏噬颶,但又不好發作,只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小氐,你好好吃飯,有什麼事和小清說,還有大王子是客人,你不要這麼恨不得把大王子吃下肚子的眼神,讓小清難做人,讓人家以為咱們清嵐殿沒規矩可循。”讙看出了小氐的不對勁,她知道,小氐從剛來時的畏手畏腳,到現在偶爾的張揚舞爪,是離不開小清的平易近人。小清對自己身邊的人都很好,都會當成是自己人一般,根本沒有任何作為王子的架子,也沒有作為質子的自卑。他只是表情冷淡了一些,神情平靜了一些,舉止成熟了一些,其實他是個善良的孩子。
“知道了,讙!”小氐對於讙和悽清的話,他是絕對的服從,他只是覺得有外人的加入,引走了悽清對自己的關注度,讓他略微有些失落。但他更知道,如果跟那個傻王子打上一架,又會引來其他惱人的事,甚至又會再次連累到悽清,這樣做得不償失,所以自己更不能做出傷害到悽清的事。所以再怎麼對這個傻王子不滿,他也不會出手跟這個王子打架,也不會出口罵人,但他會時不時的瞪上他一眼,以洩心裡的不滿。
用完晚膳之後,在悽清的再三要求下,夏噬颶這才不得不離開清嵐殿,回自己那個冷冰冰的宮殿,去面對那些小人,那些惡奴們
看著夏噬颶落寞的身影,悽清的心也隨著那落寞的身影盪到了谷底,悽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看到夏噬颶那顯得有些難過的呆板臉時,自己會莫名的心疼,或許是因為自己比他大了很多歲的原因吧,看來以後對他再稍微好一點吧。此時的悽清還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軟,心裡的決定,會改變自己的一生,那麼他在五年之後絕對“後悔”自己今天對夏噬颶的同情。
次日一早,悽清才洗漱完畢,司寇就已經來催悽清到大殿之上,說是耀國有貢品敬獻,奉天王的旨意,讓悽清自己到大殿上去挑選。悽清轉頭看著讙,這又是哪一齣?是想讓耀國的人知道,自己在這裡的禮遇是至上的麼?這裡比在耀國的待遇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麼?還是想借此機會來羞辱耀國送貢品的臣子們?懷著心事默不作聲的跟在司寇身後,眼裡只有平淡出奇,司寇偶爾會回回頭看看這個小質子,想跟這個小質子聊幾句,但均被這種平淡如水的清冷給制止住了,他一時之間卻無法對小質子開口說些其他的。這是司寇近二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失敗。自己在夏國也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夏國皇宮裡的人,即使天王都會對自己禮讓三分。可是這個質子,雖然沒有對自己無禮,但感覺上自己根本就從未入過他眼般,這一點是讓司寇感覺到自己的失敗之關鍵所在。兩人一前一後,最後司寇實在是忍不住,便停下來,等著悽清與他肩並肩走,兩人一起走到了大殿門口。
司寇這才讓悽清先進入大殿,一進入大殿,悽清就看大殿之上站滿了人,悽清規規矩矩的行了跪拜之禮之後,待高高在上的天王微笑著讓悽清起身之後,悽清便又規矩的站到了自己該站的位置上,低垂著頭,不發一言。天王也不以為意,這讓來進貢的各國官員倒吸冷氣。這是他們各國每年過好年必做的事,他們為了趕著送貢品,都不曾在家過大年,而是在馬車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