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此時他們才注意到,老嫗其實有一條腿一直的挺著不動,這是一條廢腿。
“你的腿”司寇顯得有些同情的問老嫗,可惜老嫗看不到司寇此時的臉色,她依舊是在害怕的想逃跑。
“司寇,雖然她很可憐,但可憐之人一定有著可恨之處。”悽清站直了身子,冷冷的看了眼老嫗,又似有若無的瞄了眼兩個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司寇的侍衛。
聲音不響,卻如當頭棒喝,司寇收起了同情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抬起頭看著悽清道:“清陽侯說得對,皇宮裡有生不如死的人活著,想必有人對她恨之入骨了吧!”
“我們去別處吧。”悽清淡淡的說道,眼裡卻如一汪死水,沒有看老嫗一眼,只是盯著司寇看。
“溥蜻,你變了,你變得殘忍了。”夏噬砥跟在悽清的身後,抬頭看著那比自己高了蠻多的背影,什麼時候這個人變得殘忍了?
“不是變殘忍了,而是看多了,就無動於衷了。”悽清淡然的笑了笑,突然覺得其實悽箏的死也算是一種解脫,如果當初被送回夏國,估計結局不會比死亡更好。
“別走”或許是老嫗覺得身邊的氣息沒有了,開始寂寞了起來,半趴在地上,哭了起來,卻沒有眼淚。
四人停下了腳步,侍衛則回身看著他們四人的舉動。兩人不解,兩人冷然。侍衛無法分辨出真偽,只得繼續思索著。
“老人家有何事?”悽清回頭看著老嫗,眼裡沒有任何一絲的同情。
“我要見天王!”老嫗淒厲的聲音,刺得人耳鳴。
“死賤人!前天王早就駕崩了。”一侍衛出聲喝止。
“我要看紀然,讓我見他!”
“啪”的一聲,老嫗被侍衛踢飛了起來,又撞到了柱子上,跌落到地上,但嘴裡還是在叫嚷著要見紀然。
“侍衛大哥,既已是垂死之人的希望,我想還是成全她。”悽清突然淡然開口道,平靜的眼裡並沒有任何人的身影,誰都不知道那雙漆黑的眸子深處到底有著怎樣的巨大能量。
“如此醜陋之女人,天王怎麼可能見她,會被嚇到才是真。我也是為她好,像她這種女人,活在這裡已經不錯了,有吃的吃點,有用的用點,其實她活著也只是浪費皇宮裡的糧食。”一個侍衛小心的解釋著。
“死老太婆!飯來了!”門外一聲大喝,悽清一行人看見門外走進來的一個如門神一樣的中年婦女,那胖婦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地方有這麼多的人,不由得一愣。再仔細一看,那四人顯然是不能得罪之人,自己只是一個膳堂裡負責送冷宮飯食的小人物,自然收斂起了剛才的不耐與冷嘲,立即變得畢恭畢敬的急步走來。
悽清望著日頭漸落山的天空,又看著女人手中提著的一隻籃子,真不知道這個時間送的飯是午飯還是晚飯。女人看到老嫗癱坐在地上,便大怒道:“你找死啊,竟敢坐在地上,你的衣服難道又要叫老孃替你洗,你這個死賤貨!”說罷扔下籃子,一把抓起老嫗的頭髮,甩了她兩個耳光,一推,老嫗再一次跌倒趴在了地上。或許婦人還不解氣,又上前踹了兩腳,這才罵罵咧咧的開啟籃子,將一碗早已冰冷的白飯塞到老嫗手裡。
“冷的,我不吃。”老嫗此時看不去不如一個叫花子,但說出的話卻讓人哭笑不得:“我是夫人,怎麼可以吃這種不體面的飯食。”都到這個份上了,也應該會懂顏色,可惜這個老嫗脾氣似乎還不小,她還是沒有弄懂,在這裡,沒有她說不的權力。
“喲,我說,你還以為自己是當年的夫人嗎?呵呵,你該清醒了,你老了,你在這裡不如一條母狗活得有滋味。”中年婦人嘲笑著,滿臉的橫肉搖搖欲墜,那顯小的眼睛透出的奸詐之意更是離譜。
“我是夫人,我永遠都是夫人。你這個賤人,等我找到天王,我讓他煮了你。”老嫗沒有了先前的悽慘,只剩下一副殺意與霸氣。悽清冷眼看著眼前的戲,他覺得沒必要同情,宮廷中的鬥爭,一定會有犧牲品,輸家的遭遇必定是悽慘的。自己一回到夏國皇宮,就會面臨這樣的廝殺,輸或者贏,生或者死,當然也有可能是生不如死,但獨獨沒有雙贏的可能。
“你得了吧,也不看看你自己的鬼樣,人不是人,連鬼都不會收你。”冷笑著的胖婦人,見圍觀的幾人沒有偏袒的樣子,越發的膽大肆意起來:“你這種賤人活在皇宮裡,也應該謝謝現在的天王對你的仁慈,還敢挑三揀四。”
“我是美人,我是紀國第一大美人。”老嫗扔下飯碗,爬向屋裡,後面的女人則嬉笑的跟在後面,看著地上已經髒得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