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靜。
“是的,那人已經被我除掉,在很久以前,在我裝死之後沒多久。”離無法否認自己曾經殘忍地將那面具人殺了,那是不得已而為之。但他知道,小人兒不會討厭自己,因為他們曾經相濡以沫了整整十年。十年的相處、相知,是沒有任何人能抹殺得了的。
“我知道,你一直潛伏在圜眄身邊,只是我不知道圜眄為何沒有將你認出來?還有,圜眄身邊還有一個男人,與司寇差不多身高,那人似乎還活著。”悽清微微皺了皺眉。
“呵呵,小清,那人不足為患,他在到耀國之前,已經死了。”離說得很簡單,沒有說原因,只說一個結果,相信這就已經足夠讓悽清明白,圜眄的威脅已經徹底斷了根。
“離,你現在想叫什麼名字?”悽清猶豫到最後,還是覺得由他自己取名,這樣也算對得起他。
“就叫我離吧,我喜歡離這個名字。”離笑了笑,笑得很淺,由於腹部的傷還未結痂,所以臉色依舊還有些蒼白。
“離,你先躺下,我給你再上點藥,希望好起來快點。畢竟一路上,我們的危險還有很多。”悽清一邊說著,一邊已經爬上床,解開離的衣衫,看著白皙的腹部,那雖然沒流血,但裂開的刀口,說不出的觸目驚心。
“一路上,不管遇到多麼危險的事,我希望離自保,不要逞強,以免到時候傷得更重。”悽清說得很緩慢,眉頭依舊皺著,小心地將原來的積血給擦乾淨,拿起傷藥輕輕地撒上了些,這才拿來乾淨的布,包紮好。
“我會注意的。”離無所謂地笑了笑,心裡卻嘆息一聲:‘從我第一次決定出手救你開始,我就已經不可能將你的事置身事外了,我要做的,就是拼盡所有讓你安全。從前處心積慮十幾年的潛伏,自然已經化為烏有,但我不會後悔,哪怕是為你失去我的生命。’
“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悽清發現離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隨後又深不可測,不由得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了離的手,曾經的粗糙之手此時除了掌心有些繭之外,白皙得猶如女人的手。悽清笑了笑,沒有嘲諷的笑,他只是看著離,安心地笑了笑。不管當初他出於什麼目的來隱藏自己的身份,但那十年的相處,不是誰都能替代得了的。
“小清,這一輩子,我想留在你身邊,就像以前一樣,好嗎?”離終於困難地開口了,他雖然知道,悽清不一定會同意,因為自己的身份已經被他拆穿了。對悽清來說,將離國的王子留在身邊,還真是一個危險的隱患。但他還是想賭一把,那就利用之前那十年相處,相信悽清不會拒絕自己。他賭對了,悽清自然不會踢開他,僅僅是因為他是曾經的讙,更是當初為他吃了不少苦的人。即使他的真實姓名並不是讙,他的真實身份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男人,還是離國的二王子。
“好啊!不過你以後就不要再扮成女人了,你就是你自己,沒必要隱瞞自己男人的身份。”悽清淡然地說道。
“嗯,以後我不會再扮女裝了,我也討厭女裝的自己。”離笑了起來,之前的蒼白被一種淺淺的粉色代替,悽清看到了離此時有些刻意躲閃的眼神,無緣由地覺得心裡輕鬆了一些,笑了笑,道:“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們離開。”
次日一早,溥蒼穹與皇宮裡的王子、王女們一起送悽清他們離開。溥蒼穹臉色有些陰沉,他到底還是放不開悽清回夏國。溥蒼穹朝宮牆外隱蔽處使了個不易察覺的眼色,雖然是不易察覺的眼色,但悽清還是察覺了。若有所思地掃了眼那隱蔽處,看來,這一路還真是不好走啊。
“司寇,一路不會平坦,你坐車外,小心注意周圍。”待馬車行走了半個時辰之後,路越來越荒涼之時,悽清突然轉頭看著司寇,漆黑的眸子深處有著一絲痛心。
“清陽侯莫不是發現了什麼?”司寇有所察覺,溥蒼穹的臉色並不好看,那陰沉的臉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嗯,你小心些就是,如果一旦危及到生命時,你就自行離開,不用管我們。”悽清說得依舊淡然。他有一種預感,此次回夏國,要自己命的人又多了一個。
“離,你躺下,好好休息,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與我說。”悽清關心地看著離,那微皺起的眉說明他此時的狀況並不是很好。悽清下意識地從懷中掏出那傷藥,有些慌亂地剝開那衣衫,解開包紮布,就看到紫色的血跡此時竟沒有乾涸,反倒是開始流出血來。
悽清看著手中的傷藥,他有一個預感,那就是這藥有問題。悽清的這個神情,讓離心中一痛,他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這藥有問題,這不是什麼治合傷口的藥,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