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清點點頭,便轉身看著姜煜,看他是否還有話對天王要說,姜煜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悽清也不再多說,等待著向離天王告辭。
在走出寢宮不遠處,就看到在一片楓樹林下,有一個約五六歲的男童,眉清目秀,但那隻鼻子讓人望而生畏,那鼻子居然又是那高聳入雲的鷹鉤鼻。悽清憑著直覺,他應該是這裡與帝王有著直接關係,至少他應該是一個王子。雖然衣著是普通王子的衣著,顯示不出他的高貴及與眾不同,但他的眸子裡卻清澈得不染一塵。悽清走近了這個王子身邊,王子顯然發現了有生人闖入,睜大那雙清澈的眸子,並不是漆黑,而是有點琥珀色。
“你們是誰?怎麼會來我們皇宮?”沒有驕縱王子那般的咄咄逼人,也沒有一般孩童那般的膽怯,雖然他此時只有一個人,眼前卻是兩個比他都大得多的人。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玩?在玩什麼呢?”悽清唇角蕩起了一抹微笑,那微笑裡只有疼愛的笑容,淡淡的笑容讓花園裡那些嬌豔的花朵頓時失了色。那微笑猶如一陣清風,在沉悶的午間卻讓人在心底染上了一絲清涼。讓身邊的某候一下子驚歎不止,甚至是失了神,他胸口一滯,無法呼吸的感覺隨即而來。清陽候,從來就不會笑得這麼的和善,雖然他會笑,那些笑並不是出自他內心的笑,只是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情愫笑臉,那些笑大多是無奈之舉吧!
“這是我叔叔小時候住的地方,不過他已經不在了。哥哥,你好漂亮!”孩童發出了羨慕的聲音,那天真的童音,眼裡卻又浮現了一抹算計的眼神。悽清依然帶著笑意,看著這個比自己快矮一半的小孩子,那抹算計悽清看到了,才五六歲的孩子,就已經有了算計的眼神,這也是身為帝王家的孩子所要傳出的代價,他們的悲哀。
“男孩不要用漂亮來形容,讓人感覺到對他們的不尊重哦!”悽清故意略微拖長了聲音,但嘴角還是帶著那淡淡又清雅的弧度,站直了身體,對著姜煜道:“走吧!”
“哥哥,等等我!”小孩子拉住了悽清的袖子,一臉的認真道:“你是我父親的僕人?我向我父親要了你。”
“我不是離國的人!”依然帶著笑意,看著這個孩童,悽清自然知道這孩子剛才那席話的意思,但他不想介入離國皇宮裡的事。
“沒關係,我跟”孩童急切的回答著。
“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悽清微笑著問道:“你父親又是誰呢?”
“我叫離嘶,我父親叫離呼子!”離嘶得意的回答道:“我爺爺是離國的天王,我是王孫,將來我也會是天王的。”那天真的聲音裡有著志在畢得的囂張,讓悽清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畢竟還是帝王家的孩子,將來會繼承帝王之位,但一旦他們被夏國收入囊中之後,這個皇宮裡的人就會被易主?
“那麼我很期待你將來稱帝的那一天!”悽清輕輕的拂開了離嘶的手,沒有再作停留,對著姜煜道:“走吧!”率先走出了花園,也不顧離嘶在後面的叫喊聲。
戰爭是種可怕的東西此時的悽清已經在後悔,為何要接下這麼棘手的事,為何要聽任夏礄的擺佈,自己當初為何要愚蠢到參政這一事上來腳步沒有停止,心裡卻越來越冷,冷到眼裡都看不清身旁之物。而身後的姜煜只覺得走在身前的這個孩童,瘦弱單薄,此時看起來越發的落寞與孤寂,甚至還能夠看到他急切離開的腳步,這是從未在這個人兒身上出現過的逃離腳步。還有那白皙的脖子處居然在淌出汗水來,那汗水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強烈的反光,他怎麼了?讓人不忍離開視線
離國京都街道上,悽清與姜煜同坐在馬車上,沉默中,悽清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姜煜原來是離國的離姜候,之前溥蜻我還真是失敬了!”一邊又舉手做了一個陪罪的揖之後,這才抬看靜靜的看著姜煜,等待著姜煜的回答。
“呵呵,清陽候說的是哪裡話,我這也是被逼的。你看看,夏國已然容不下我,我當然是跑到容得下姜煜的地方來求生存,人活著,總得有些事要做吧!”姜煜圓滑的回答著,顯然他似乎已經忘記了當初在街道上賣糖葫蘆的事了。
悽清雖然與眼前這個姜煜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敏感的覺察到了,姜煜有著明顯的顛三倒四的壞習慣。雖然不知道他是故意為之還是無意為之,總之眼前這個人有著讓人無法理解的怪異舉動,大概自己還需要時間來了解這個人吧。看著姜煜那深沉的眸子裡,此時正望著街道兩側,突然他的眼睛一下子定住了,隨後又偷偷的瞟了一眼悽清。悽清裝作無視,眼裡卻趁著馬車布簾被風吹起時看到了一張眼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