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琪起手先展開家學天音梅花劍三十六式,圈,貼,點,削,攻多守少。
大和尚見之,臉上微微一笑,心知肚明,以挑,壓,碰,摔相應,展劍全身布成數道劍網。
三十招過去,大和尚果真劍法了得,稍佔優。
看來大和尚確與大伯相交不薄,否則其又何能對任家梅花劍法如此的熟悉,如此應對得當,吾出此劍法,大和尚必然識得,必能領悟吾乃任家後輩,此三十招便算作是禮過自我介紹吧;哼,長江後浪推前浪,任家堡自有後人英才輩出,自己雖說不才卻又豈能丟了先人之榮耀,得罪了。
想到此,任天琪運內力於右手,招式一變,一招鳳凰三點首,抖腕七朵劍花,挑破大和尚編織的劍網,往其身上幾處大穴扎去。
大和尚晃肩側身一連倒轉乾坤,怪蟒吐信,梅花三弄三招,不退反進,直取任天琪手腕。
任天琪一驚,自己倒是低估了此人,隨即放開了手腳,施開與二哥溫庭玉為自己合創之黑水電閃三十六式,劍影暴長,人劍恍惚,急,磕,粘,甩。
大和尚見對方變招,亦反手變招相應,挺劍相攻。
老和尚的臉sè越瞧越現凝重。
兩三回合一較量,大和尚便明感對方劍沉,劍快,臂力過人,非自己所能跟上;每每自己斥招才量招起式,對方彷彿已知曉自己yù如何出招,總能搶先一步破招相制反扣,不覺全身汗出,凝神揮劍護緊門戶,全力死守,伺機一招制敵。這任家後輩劍術果然甚是了得,尤其是劍快劍沉,跟不上,碰不得。
不到十二招,“嘡”一聲,二劍相碰,火星四濺,大和尚虎口一麻,劍脫手落地。
大和尚愣當地,身上衣衫已破爛不堪,劍痕累累,為劍氣所傷。
任天琪收劍回鞘,一瞥老和尚身後驚愕的六弟子,一聲暴喝:“何傑。”
圓通右側一瘦弱漢子應聲而愣。
任天琪已點地起身,空中一個飛躍,揮手一掌烏雲蓋頂直拍那人腦門,快如閃電。那人想躲已來不及了。“啪”一聲,腦袋碎凹半截。
任天琪右手一滑,遊至何傑後腰,五指成爪,抓住腰帶往後一甩。
屍體呼的一下給扔出廳外。
任天琪立定,轉身朝圓通一抱拳,笑道:“大師之事晚輩皆已解決了,還望大師將貢銀交於外面來人,晚輩告辭”。
回身又朝發愣大和尚一禮,笑道:“頌義翁現安身於少林,請前輩保重。”
大和尚一驚,yù語又止。
任天琪早已飄然而出,宮銘急隨其後。
廳中眾人皆赫,良久,圓通一捋鬍鬚,道:“二弟,吾等是該退江湖了,江湖自有新人代出,咱們已老了。”
大和尚若有所思,點點頭,含淚笑道:“南北雙劍今猶在,天佑淪落人,殊不知任大哥眼下是啥般模樣的了,是否也如我般落魄?”
三更已去,鄉道之上任天琪四人縱身如飛。任天琪見得事情處置頗為順暢,心中不免豪氣萬丈,揚天一聲長嘯,如龍在天。沒見有幾個起落,便已回到了來安客棧,四人越牆而入。
任天琪忽一擺手,四人忙齊止身下伏,伏於屋脊不動。順任天琪手指望去,但見得客棧東廂房上兩黑影,一前一後正朝外奔去。
任天琪右手一指樓下,躍身而起,施展行雲流水功,人似閃電,一路追下去。
雙鷹與宮銘三人翻身下樓,朝住處摸去。
任天琪四五個起落便已在那兩人身後四五丈處。
月光下,後者寬大袍子,光亮腦袋,是個和尚,瞧那身形必為大哥鹿謙了。
任天琪熟悉大哥背影,深知大哥耿直,怕其遭人暗算,忙提勁往前一縱,探懷摸出捕快令牌,抖手甩出。
令牌似流星般一道弧線越過鹿謙,直奔前面那人下身。
前面那人一個踉蹌正中,回手一把銀光灑出。
任天琪見了大叫一聲“大哥,快閃開,有詐。”忙提氣於空中全力打出一掌。
鹿謙見得前面忽然銀光一閃,忙住身旁出,雙掌連環拍出。
任天琪腳一落地忙上前托住鹿謙的臂膀,急道:“大哥,大哥,受傷了沒?”
大和尚輕一拍任天琪的手,搖搖頭道:“沒有,賢弟擔心了。方才那斯約四十多來歲,輕功了得。為兄施展開行雲流水尤落後其四五尺的。”
任天琪對大哥微微一笑。
二人再回頭舉目相尋,來人早已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