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寨子並不太大,二人信步走著,走到了寨子邊陲。
守寨值勤的寨丁認出二人,拎單刀上前點頭笑道:“大將軍是否是嫌蚊子太多睡不著了?可不得了的,我們此地自古就是有三怪的。”
任天琪見得此人善言,便笑道:“這位兄臺說來聽聽,如何的怪法?”
那寨丁回身仔仔細細瞧了一下四周,見沒啥動靜,便上前依著塊石頭,將手中刀擱下,抹了一下雙眼,笑道:“哪三怪?就是‘牛不下地,鋤拐地,夜裡蚊子響如屁’。”
任天琪好笑道:“這是如何說的?”
那寨丁笑道:“大將軍,你老可別急,聽我慢慢說來。我們這地方,地貧山多,又缺水,田裡莊稼收成只有靠天由命了。平常人家亦是沒錢去買得牛的,只有好點的人家才會去買。牛就是買回來了,亦不是用來拉地的,誰願為著不著落的地去勞命子的,牛皆是用來馱東西作陪嫁,娶媳婦,殺著吃肉的,此地間倒是有女兒的人家rì子平素會好過一點的了。”
任天琪笑道:“想來那倒是,那‘鋤不下地,夜裡蚊子響如屁’呢?”
那寨丁道:“咱此地人老觀念,盡窮酸,說是作地的那有不用鋤子的,鋤頭是家家皆有得的。可是卻從不見有人拿來去地裡鋤草松地,倒是本地多山路甚不好走,難免有時走得山路夜路,本地又常有狼狽出沒,鋤頭現成,拿著也方便,又不扎眼,到成了防身走路的拐了。”
任天琪笑道:“那‘夜裡蚊響如屁’就不必說了,自是此地蚊子大又多,可怪的是卻不見你拍打蚊子的,難道蚊子就不盯你的?”
那寨丁笑道:“那是大將軍人尊貴肉噴香的,今朝蚊子們亦是難得的開開葷的。不像我們此地人,皮厚了去的,蚊子想盯亦沒那個好牙口的。”
任天琪笑道:“你這位大哥倒是會說笑話的,平常亦是個鬧騰的人了。這位大哥先前是作啥的?”
那寨丁笑道:“不瞞大將軍,亦不怕大將軍笑話。小人先前亦曾學得點手藝,也能勉強填得肚子的。有一天路過此地,沒錢給過路費,給打了一頓,寨裡見小的可憐卻又給了小的幾個地瓜。小的暗下一思量,嘿,這幾個山大王還不錯,還不算太壞,算了,反正光身一人,到哪兒作啥子的亦是為填飽肚子,我也上山入夥算了吧,就這樣子的上山作了強盜了。”
任天琪笑道:“嘿,還有這樣的事。不過,我看幾位當家的,亦還算好。”
那寨丁笑道:“那是。論人好,當推大當家的,為人仗義,從不拿架子;論人緣好,要當推二當家的,雖說二當家的是脾氣急燥,對下面之人又常有拳腳的,卻是過而不記心,對事不對人的;要論心眼多,當推四大家的,別看平素說話結巴,卻是百般玲瓏心眼,人背後稱狗頭軍師的;說到三當家的,為人高傲,獨來獨往,從不與下面之人囉唆,要不是大當家的認可了,寨裡恐怕是沒人會睬他的。”
任天琪笑道:“是嗎?這三當家的啥子能耐竟令大當家的如此顧眷?”
那寨丁笑道:“這還用說,自是三當家的身手了得。聽兄弟們說,三當家的不是咱此地人,是有一年路過此處,給攔下要過路錢的,三當家一人對三位當家的,竟未落得下風。大當家的平素愛結交江湖朋友,自然是百般勸說才給留下三當家的。”
那寨丁正說著起勁,猛然“啊“的一聲殘叫,一手捂住嘴驚跳了起來,伸手抓過單刀,睜大眼四下尋找,怒道:“誰,是誰暗算老子的?有種的你出來,當著大將軍的面和老子鬥個高低。”
這老小子想得挺美,就是有人來了,自亦不會臨到他出手,空叫幾聲,得個吆喝。
任天琪田木佐也是給嚇了一跳,忙jǐng戒四下,沒見著啥動靜。
一轉身就見得那寨丁滿口流血,正呸呸吐過不停,想必是口中給啥東西擊中了。
第二章第七節偷襲208
任天琪又放眼四下,一一打量,就見前面六七尺石頭後面一個長長的身影,正暗自伏著不動。任天琪一聲冷笑,出手抽出田木佐手裡班竹劍,點地飛起,一個疊雲縱,空中朝那石頭頂急點左手二指,又空中一個大轉身,人早已出劍刺向石後那人。
身後田木佐亦是“嘡“的一聲抽出長刀上得前來,yù護住任天琪。
就見指風過後,那石頭後一聲悶響。就見一人冷哼一聲,身影暴長跳出來。就見那人亦點腳飛起,手中一長傢伙黑呼呼的攔腰就朝著任天琪掃來。
任天琪劍鋒下撇,一磕來物。對方也不躲閃,挺傢伙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