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平靜就是暴雨的前奏。果然,雨整整下了一夜。
早上,我像平時一樣晃悠悠的往辦公室走。隊長突然從門裡竄出來,接著好幾個師兄們也是。
“小林,趕快跟我們出隊,有兇殺案。”王哥回頭向我喊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以前總是盼著能破個大案向同學吹噓吹噓,現在來了,卻有點措手不及,不知我這心理說出去會不會捱揍。來不及換警服,我跟在後面一起跑向警車。警車呼嘯了十幾分鍾就到了現場。
心想拉警報就是好,所有車都讓路。
下車後才發現這是一條滿是窪坑的老街道,兩邊是破舊的居民樓,現場已經被封起來了,有幾個區派出所的民警在疏散圍觀的人群。
我們跟著隊長進了隔離區。一個民警快步走過來敬了一個禮向隊長彙報道:“早上五點接到一名群眾報警說有人死了,我們趕到後發現死者是男性,六十多歲,屍體躺在路中間,心臟上有被刺的刀口。我們檢查了一下,死者身上的錢包手機都在,法醫正在屍檢。”
隊長揮了揮手,讓他去忙。我走過去一瞧,何法醫正在蒐集死者身邊的頭髮,旁邊的屍體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手指在身體兩側大大的張開著,似乎在要什麼東西,肚子卻莫名的腫脹起來,像塞進了一個足球,雨水早就衝盡了他流出的血液,死屍臉上呈現出一種蠟**,而且在奇怪的笑著。
看到那笑容我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死就死吧,怎麼還笑呢?而且那笑容就像得到解脫一樣,自然安祥。
我盯著死者微微上揚的嘴角,突然感覺死者的眼珠動了一下,嚇了一跳,再仔細看時,只見死者半開的眼球除了漆黑卻又沒有了任何異樣。
旁邊王哥看到我抽搐了一下,調侃笑道:“大男人嚇成這樣啊!”
我尷尬的笑笑,感覺那死屍笑的不是自然,而是詭異,恐怖。
何法醫這時解開了死者的扣子,我看見屍體的狀的紫黑色,應該是肚皮被撐薄後青筋暴露的景象。何法醫摸了摸死者圓鼓鼓的肚皮,將鋒利的手術刀插了進去,還沒有劃拉,死者的肚皮就像熟透的西瓜一樣,“咔——”的一聲自己炸裂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了過去。
只見死者的內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數只黏溼的蚯蚓,它們正在死者的肚子裡交纏著,不停的蠕動。很多圍觀的女士捂著嘴跑開了,我也是一陣乾嘔,幸虧早上吃的不多,否則肯定吐了。
隊長快步走到死屍旁,問發呆的何法醫:“怎麼回事?不是正常的屍體**嗎?肚子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蚯蚓。”
何法醫深吸了口氣:“我剛才就覺得不是正常的屍體**,因為要是正常的**現象,全身會有很多地方膨脹,而不是隻有肚子,所以割開看看,沒想到裡面是這些噁心的東西。”
那些蚯蚓好像很怕陽光,迅速的萎縮,不一會竟然都乾癟而死。
何法醫又向隊長彙報道:“死者被一刀斃命,從心臟的傷口看是三稜刀,除了肚子腫脹無其他異樣,但——?”
“但什麼,說。”
“死者表情很奇怪,像是在笑,至於更詳細的屍檢要到實驗室進行。”
聽完法醫簡短的彙報,隊長思考了片刻安排道:“屍體運到停屍間讓何法醫進行詳細屍檢,其他人清理現場,看看還有沒有遺忘的可疑物和線索,檢查完畢後收隊,恢復交通。”
回到警隊後,死者的資料下面的民警已經送過來了。死者名叫趙尋東,65歲,是一位民俗專家,受聘於我市人民大學,老伴去世後一直單身,子女都在國外任教,只有一個孫女在北京上大學。
隊長在聽到死者是位學者後表情頗為凝重,不知是擔心那些媒體的騷擾,還是局長的限時破案?
隊長安排王哥去通知死者家屬並瞭解些死者最近的情況,其他人到死者家中和學校調查。
中午大家匆匆在食堂吃了點飯就分頭行動了。下午隊長去局長那裡彙報去了,我一個人沒事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發呆。
死者詭笑的表情和肚子裡蠕動的蚯蚓不停的出現在我腦海裡,揮查了下這個趙尋東,發現這個人真上只有簡短的介紹:中國著名民俗專家,享受***特殊津貼。我靠,還有比這更省事的人物簡介嗎?
“小林,和我一起去何法醫那裡看看有什麼新發現。”隊長回來後拍了拍我肩膀道。
和隊長來到地下室的實驗室,一進去就是一股福爾馬林味和陰冷的感覺。說實話這地方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