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洲接著指向趙呈徽:“還有你!!!” 秋霜對著地上的丫鬟們使眼色:“還不快下去……” 丫鬟們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 商容洲身上裹著披肩,她趾高氣昂的揚起下巴,懶得回答他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秋霜扶著商容洲出了屋子。 走到門口,商容洲吩咐兩個看門奴才:“你們兩個監督,讓他把浴池裡的水全部打撈完,不許用挑水扁擔,本宮只想看他提著水。” “是。” 趙呈徽被她這一折騰,第二天直接起不來。 商容洲被他這一扔,風寒了十來天才好轉些。 某日,商容洲坐在梳妝鏡前,丫鬟在給她梳頭。 商容洲懶洋洋的眼神無意瞟到梳妝盒裡各種奢侈華麗的髮飾:“這些該不會都要插在本宮頭上吧?” 小丫鬟回道:“是,公主。” 商容洲有些煩躁的看著那些哐哐噹噹的首飾:“這麼重的髮飾插在頭上難受死了,今日就梳個最簡單的樣式吧。” 簡單的梳了一個髮髻,頭上僅用幾根玉蘭花的髮飾插著,商容洲倚在靠背上,瞧著銅鏡中的美人兒,秋霜從外頭走進來:“公主,謝小侯爺來了。” 謝榮? 商容洲聽到秋霜的聲音,她抬頭看了一眼秋霜,語氣甚是疑惑:“他來做什麼?” 謝榮是謝侯府的嫡長子,打小侯府讓他識文讀書他不感興趣,侯府讓他習武,習武也是個廢柴。 他跟商容洲壓根不是一條道兒上的,也沒什麼交情。 謝榮突然來訪,葫蘆裡不知道賣的什麼藥。 秋霜道:“奴婢不知,公主要請小侯爺進來嗎?” 商容洲思忖了一下:“讓他去偏廳等著。” 沒過一會,打外面走進來一個梳著高馬尾的小少年,臉上掛著春雨般的笑,朝著商容洲作揖:“參見公主殿下。” 謝榮面目清秀,穿著一身淺紫色袍子,腰束玉帶,腰間掛著一枚翠綠的玉佩,玉佩隨著他的腳步左右擺動。 謝榮的臉上隨時掛著笑容。 商容洲調整好坐姿,擺出一副公主的派頭:“謝榮啊,你來找本宮有事?” 看到商容洲的打扮,謝榮明顯有些愣住。 烏黑順溜的長髮隨意挽起,白皙如玉的下巴下,是線條優美的脖子,她穿了一身素白衣裙,外披淡黃色的衣紗,裙幅熠熠如雪。 以往酷愛數十根金釵插滿全頭的長公主商容洲,今日看起來竟然有那麼幾分淡雅脫俗。 一股若有若無的微風拂過,裙襬微微擺動,額髮隨風而動,掩映著一雙垂下的眸子,眼底泛著蓮花般的淡粉。 謝榮雖然是個廢柴,但好歹走南闖北這麼多年,知道裝一裝翩翩公子。 謝榮說話語氣透著輕鬆,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害,臣這不是來給公主送禮來了嗎。” 謝榮頭微微一偏,身後的小奴才把一個匣子送到秋霜手中,裡頭是一顆上好的夜明珠:“公主素來喜愛珍奇,這是臣剛從西海尋來的,想著公主會喜歡,連忙就給公主送來了。” 商容洲拿過夜明珠,打量了兩眼,又丟進了盒子:“這夜明珠比起小皇帝送本宮的差勁多了。” 謝榮的臉上有些尷尬,但很快就消失了。 商容洲這種不給面子的派頭,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但奈何謝家想往上爬,還得攀附商容洲這棵大樹。 “那公主可喜歡金玉滿堂?” “金玉滿堂?” 謝榮笑著讓第二個小奴才送上一個錦盒,裡面安靜的躺著十二根純金鑲玉的鳳凰釵。 商容洲瞧著盒子裡的釵子,眼眸微動。 做長公主就是爽。 寶貝都有人送。 要是能當一個不用走劇情,每天就這麼混吃等死的長公主就好了。 商容洲心裡默默嘆息。 聽見商容洲一聲嘆息,謝榮有些慌了,連忙問道:“公主不喜歡?” 商容洲扯了扯嘴角,道:“這倒算個寶貝,可惜還差點意思。” 謝榮微怔:“公主此言何意?” “本宮金枝玉葉,就這十二隻釵子,本宮還瞧不上眼。” 她其實沒想好說什麼,只不過是亂說一通擺擺公主的挑剔架子。 見她又沒說話,謝榮又叫小奴才拿出一整排的珍寶,一齊展示在商容洲眼前。 商容洲簡直要被亮瞎了眼。 饒是這樣,她臉上還是儘量保持著平靜,甚至還有模有樣的嘆了口氣。 謝榮這下是徹底慌了。 商容洲不是最喜歡這些了嗎,為什麼今日一反常態? “公主……” 商容洲語氣清冷:“禮已送到,小侯爺沒別的事就先回吧,本宮要休息了。” 見小丫鬟準備送客,謝榮連忙伸手叫慢:“其實,臣是聽說了一件事,特地來找公主解惑。” 謝榮似有些難以開口:“其實……” 胡扯了這麼久,終於切入正題了。 商容洲嘴角揚起:“嗯?” 謝榮想了一下措辭,他緩緩開口:“公主可記得趙呈徽?” 商容洲反問道:“你問他做什麼?” 哦,衝著趙呈徽來的。 謝榮的臉上仍舊掛著笑,他低聲道:“臣常年在外,不甚瞭解績州之事,但臣聽聞趙家謀反,全族流放翀州,可是趙呈徽兄妹卻在流放的路上被人劫走,不知公主可知內情?” 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