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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秋霜家

天色已經黑了,商容洲與秋霜兩人站在一處院子門口。

視線不是很好,商容洲打量著眼前的院子,一處典型的江南小宅,青磚黑瓦,門頭上掛著兩串長長的辣椒串。

站在商容洲前面不過半步的秋霜立在門口。秋霜想敲門的手卻不敢敲下,商容洲心細,寬慰她:“多年沒見到你爹孃,這是近鄉情更怯?”

秋霜嘆了口氣,她回眼看商容洲,眼中波濤洶湧,承載著無數思念:“是,這麼多年一次也沒回來,想念爹孃……只是不知道他們還認不認得長大之後的我,畢竟我走的時候很小。”

秋霜的聲音裡是俱是掩蓋不住的失落,秋霜既期待著與父母的重逢,又害怕相見之後父母已經忘卻自己。

商容洲也不知道該怎麼再接著安慰秋霜了,她拍了拍秋霜的肩膀便沒有再出聲。秋霜握拳的手緊了緊,又緊了緊,最後還是指關節敲向了家門。

從門裡面傳來稚嫩的聲音:“誰啊?”

“是我,喜登。”

喜登,秋霜小時候的名字。

“喜登是誰?”稚嫩孩童聲又說:“不認識。”

秋霜一下子就洩氣了,她回身拉著商容洲的手,失魂落魄的往路上走:“殿下,我們走吧。”

商容洲嚥了咽口水,她看著秋霜失落的臉:“會不會是他們搬走了。要不我們回頭去問問你爹孃搬去了哪裡。”

秋霜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兒了。

“走吧,去問問。”商容洲還是想再問問,總不能就這樣放棄了,就算是她爹孃已經搬走了,那現在住在裡面的多少也能知道她爹孃的下落。

商容洲拉著秋霜的袖子要帶著她往回走,誰成想到秋霜卻是第一次抗拒了商容洲。她把自己的袖子從商容洲的手上抽出來,秋霜對著商容洲露出很難看的笑容,她在竭力的讓自己看上去很平常,秋霜想著,既然現在已經失去了下落,那就……

正想著門從裡面拉開,隨機而來的是一聲帶著驚喜又十分驚訝的聲音:“登喜?是登喜?”

聽到這宣告顯蒼老的聲音,秋霜猛地回頭,對視上一雙渾濁雙目,秋霜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秋霜對著佝僂著腰的中年男人哭著跑過去:“爹!”

秋霜跑到中年男人的面前,一直說著自己“不孝,沒有回來看他們”這種道歉的話。

父女兩個正在抱頭痛哭,從門裡頭又跑出來一個婦人一個孩子。

秋霜淚眼婆娑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婦人,她哭腔著聲音叫著:“娘……”

“哎!”婦人也跑過來,緊緊地抱著秋霜:“登喜,真是你,登喜,娘想你想的實在是太苦了!你這麼多年娘沒有一天是不想你的。”

站在遠處的商容洲看著他們擁抱在一起,鼻子一酸,就要哭出來。商容洲仰起頭,強忍住自己要哭的眼淚。

商容洲四處觀望著,雖然她也不想打破父母與女兒之間重逢的溫情,但她們畢竟是逃進來的,若是被那些守衛抓到,沒什麼好結果。

商容洲邁開步子,她走上前,最終還是打破了溫情:“要不進去再說吧,時辰不早了。”

商容洲的話提醒了秋霜,秋霜一抬手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眼淚,她又哭又笑道:“是啊,我們進去吧。”

爹孃領著秋霜進去,商容洲看了一眼一直楞在原地的小男孩,她對著小男孩做了個鬼臉,小男孩衝著商容洲機靈一笑,兩人一前一後的也跟著進去。

……

“對了登喜,這是你的弟弟,叫狗蛋兒。”

“噗——”商容洲剛喝下去的水就要噴出來,她硬生生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水從自己的口中吐出來。

坐在一邊的秋霜也是忍俊不禁,她看向小男孩,小男孩正朝著自己在笑,秋霜問小男孩道:“狗蛋兒,你今年幾歲了。”

被叫做狗蛋兒的小男孩先是害羞了一下,而後他對著秋霜露出稚嫩的笑容,小男孩回答秋霜的話:“我今年六歲。”

六歲啊。

已經是她離開家後的幾年才生的這個弟弟。

但是怎麼在書信中從來沒有聽父母提到過生了一個弟弟的事情。

秋霜看向坐著的父親,剛要問出口,但一看到父親的眼神,秋霜一下子就懂了。

秋霜對著狗蛋兒招招手,把他叫了過來,狗蛋兒調皮的先是不要,但最後還是給了秋霜一個面子,蹦蹦跳跳的跑到了秋霜的身邊,秋霜兩隻手摸在狗蛋兒的臉上,她笑眯眯的看著狗蛋兒道:“小狗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