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洲揚眉:“昨晚還叫人家容洲,現在就是殿下了?”
趙呈徽被她逗得笑了一聲,心裡那點煩躁頓時煙消雲散:“我每日裡都是有空的,殿下何必明知故問。”
“有空就好,收拾一下,我帶你出去走走。”商容洲笑道。
趙呈徽聞言,臉上的笑意頓時淡了。
商容洲一看便知他在想什麼,好氣又好笑地說:“放心吧,我不會整你的。”
她大大方方地提及前事,趙呈徽也不願被比下去,因此不再藏著掖著:“殿下也知自己是在整我?”
“我當然知道,不過你確定要在此時翻舊賬嗎?”商容洲抱臂,“別忘了你還差點殺了我呢。”
這事是趙呈徽心中的痛,每次回憶起來便忍不住後怕,此刻見她雲淡風輕,後怕裡又摻雜了些愧疚:“殿下,抱歉。”
“道什麼歉啊,快點收拾,我也去準備一下。”商容洲說完,扭頭就跑了。
趙呈徽看著她的背影笑了一聲,將藏在袖中的紙團一把火燒了,確定沒留半點痕跡後,才去換了件衣裳。
一刻鐘後,兩人坐上了馬車。
“殿下要帶我去何處?”趙呈徽問。
“吃飯遊湖吧,情人幽會,似乎也就這些可做了。”商容洲沒骨頭一般倚在他身上。
聽到情人二字,趙呈徽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我正喜歡吃飯遊湖。”
商容洲抬頭斜了他一眼,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後便重新倚在了他肩頭。
兩人去了京中最好的酒樓,吃午膳時還小酌兩杯。這是兩人頭一次一起喝酒,商容洲一個不留神多喝了些,午膳沒吃完便開始趴在桌子上耍賴。
趙呈徽看得好笑,夾了塊芋頭遞到她嘴邊,商容洲鼻尖動了動,半晌才小心地咬一口,趴在桌子上慢吞吞地吃完。
趙呈徽一時無奈:“用過午膳便回去吧,你不是一向有睡午覺的習慣。”
“還沒遊湖呢。”商容洲也算不上醉,就是喝完酒四肢百骸都是軟的,整個人懶洋洋地趴著不想動。
趙呈徽唇角浮起一點弧度:“日後多的是機會,何必非要今日去。”
商容洲眼眸微動,半晌笑了一聲:“你說得對。”
趙呈徽又餵了她些湯水,確定她吃飽了才放下勺子:“走吧。”
商容洲聞言朝他伸手。
趙呈徽只能將她打橫抱起,徑直朝外走去。
他們是在酒樓頂層的廂房用膳,雖然後門有專門的通道可以離開,但一路上還是遇見不少人。趙呈徽循規蹈矩慣了,還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行事,因此十分不自在。
商容洲枕著他的胸膛,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僵硬,輕笑一聲後問:“我給你丟臉了?”
“胡說,我只是……”又一個人看過來,趙呈徽抿了抿唇,略微側身避開他的視線,“只是不想叫他們看你。”
尤其是用那種輕浮的眼神,彷彿他們舉止親密些,便不能得到應有的尊重一般。
商容洲倒是沒想過這個原因,微微一怔後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到底是酒精作祟,沒等到馬車上,她就睡了過去,而這一覺遠比想象中要久,以至於她睜開眼睛時,看著窗外昏黃的天空,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若是知道你酒量這般差,我絕不會讓你飲酒。”趙呈徽無奈的聲音響起。
商容洲頓了頓,才看到他在床邊坐著:“……今日的幽會,是不是被我毀了?”
“倒也不算。”趙呈徽揉揉她的頭髮。
商容洲盯著他看了片刻,揚唇笑了笑。趙呈徽見她沒事了,便先一步回偏房了,商容洲目送他離開後,將丫鬟叫了進來,低聲吩咐幾句後便重新躺平了。
夜晚很快降臨,趙呈徽用過晚膳,一個丫鬟便探頭進來:“趙公子,殿下請您去主院一趟。”
趙呈徽聞言當即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問:“殿下突然叫我所為何事?”
“奴婢不知,少爺還是親自問殿下吧。”丫鬟低眉斂目。
趙呈徽見她不肯說,便也沒有再問,只是沉默地跟在她身後。
兩人到了主院門口時,丫鬟突然停下:“少爺請。”
趙呈徽看她一眼,便徑直走了進去,結果一踏進院子,便看到商容洲獨自坐在房頂上,他心跳瞬間就快了:“……殿下,你爬房頂做什麼,趕緊下來。”
“這邊景緻更好,你且上來再說。”商容洲朝他招手,衣衫被風吹得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