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麼站在門口?”到得家門口,阿黛才看到自家老爹一臉有些無奈的站在門外。於是笑嘻嘻的問。心裡也是明白的,今日學子上書一事,老爹出了頭,孃親擔心之餘,自也是要給爹一些臉色看看的。
“明知故問,快敲門。”王繼善沒好氣的道。
“嘿嘿。”阿黛嘻嘻一笑。便敲了門:“二姐快開門,是我。”
“爹呢?”門裡傳來王靛的聲音。
“爹?我沒看到他啊。”阿黛側臉看了一邊的老爹,卻是衝著裡面忍著笑意,完全是睜眼說瞎話。
“娘,不好了。爹負氣走了。”屋裡又傳來王靛一驚一詐的聲音。
隨後一陣有些急亂的腳步聲,門猛的從裡面拉開,劉氏從屋裡出來,緊張的四下張望,就看到王繼善正朝她陪笑的拱手。
“死丫頭。”劉氏沒好氣的笑罵了一句,然後轉身回屋。
一進屋,阿黛就聞到一股子菜香,往廚房裡一鑽,便樂了,顯然娘也是曉得今天家裡定是要喝酒的,醬牛肉,糟魚,粉煎小魚,五香花生米,蝦米豆乾,再加上幾樣鮮菜,晚上的菜豐盛的很。
這時,王成也回來了。
晚上,家裡每人都喝了幾杯,酒酣之時,阿黛在自家孃親耳邊低語了句:“娘放心,我今天去了於家,出門時,於老先生跟我說,爹不會有大事,女兒想,爹最多也就不做這個訓導了。”
“呸,不做就不做,誰還稀罕嗎,家裡那樣的苦日子都過過來了。”劉氏憤憤的道,但明顯著,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也確實家裡那樣的日子都過過來了,便是再差也就是打回原形罷了。
今晚,大家都醉了。
而人生難得幾回醉,且醉它一場又如何。
…………
阮府。
安修之跪在門外。
“爹,你見見他吧。”阮秀衝著正一臉陰沉的坐在太師椅上的阮子安。
“不見,我沒他這個學生,真是個好學生,這種事情連跟我商量一下都沒有,別人的事情他出什麼頭?他眼裡還有我這個先生嗎?”阮子安說著,又一臉沒好氣的衝著阮秀道:“你跟他說,從今日起,我沒有他這學生。”
“爹……”阮秀皺著眉。見阮子安仍是一臉堅決。
“娘……”阮秀又衝著一邊的孃親道。
“好了,好了,也別一棍子把人打死,今日這事也全怪不得修之,說不得是那個王訓導竄掇的,我聽人說,他是跟王訓導一會兒過去的,王訓導說起來也是修之的叔父大人,叔父大人的話修之也不能不聽,那孩子未必有心讓你難堪。”阮夫人只得從中勸道。
“好,那我再給他一次機會,就看這次鄉試,看他能不能中舉,若是不能中舉,那他就不是我的學生,你那點心思也給我打消了。”阮子安說完,一甩袖子進了屋。
“知道了,爹。”阮秀應聲。然後出了門,衝著跪在外面的安修之道:“安大哥,你回去,別的事不要多想。好好準備今科的鄉試吧。”
面對安修之,阮秀的心情也是有些複雜的,總之她已經做了最後的努力,若是兩人還不能走到一起,那也好,一切重新開始,各走各的大道。
聽得阮秀的話,安修之站了起來,然後衝著屋門一鞠躬,然後轉身離開了。
安修之知道。他今日之舉算是忤逆了阮先生,所以他來請罪。只是看如今這勢頭,他心裡也有數,他同阮先生的師生之宜是否能繼下去,怕也就在今科鄉試了。
若能得中。師徒緣份便在,若不能得中,怕從此就是陌路了。
…………
上半夜,驚雷陣陣,隨後是一場痛快淋漓的大雨。
到得下半夜,正是好眠之時。
阿黛氣機深沉,在靜夜裡瀰漫開來。心神一動,她就看到她又出現在了院子裡。
雨剛停,空氣尤其的清新,院子一角的野草上掛著水珠,在靜夜裡看著晶瑩亮透。
青石板上的水窪或深或淺,一隻野貓竄過。濺起水珠無數。
突然的,兩隻鬼飄飄蕩蕩的進得院子,隨後兩人就在梅樹下挖了起來,沒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大坑。露出當初王成埋金的罈子。
原來大哥就是把金子埋在梅樹下,那麼,這兩隻鬼是來盜金的。
“呸,滾開。”阿黛的身影從黑暗處顯了出來,氣機直朝著兩隻鬼捲去。
兩隻鬼象是受了什麼痛擊一樣,慘叫著,然後驚慌的逃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