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高,不急不緩。
讓冷千千覺得不對勁,狠狠皺了一下眉頭,下意識的從玉鐲裡取出一把新準備的匕首,雖然沒有以前那把好用,也能防身。
也沒有再接話,而是緩步走到門邊,側耳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敲門聲沒有間斷,持續著。
冷千千想著來人會是誰,如果是那些殺手,應該不會敲門的,直接踢開門殺進來就行了,這個年代的門,別說是武林高手,就是一個壯漢,一腳也能踢開。
不是殺手,又是什麼人?
陸肆絕對不會與自已開這種玩笑的,因為她剝削起陸肆來可是眉頭都不眨一下,陸肆是能躲就躲,絕對不會送上門來。
心下閃過一個人的影子,隨即搖了搖頭,楚世賢現在已經是天下皆知的聖子,除非聖宮發生意外,否則他怕是一輩子也出不來了。
就算是他,也不會這樣敲門的。
敲門聲停了停,又繼續,冷千千貼在門板上,恨不得把門鑽一個窟窿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如此擾人清靜。
她又不敢託大的隨意開門。
她的毒術是了得,可是不知是敵是友的情況下,無法施毒。
只能咬牙,再恨恨吐出兩個字:“是誰?”
“我。”門外終於有人應了一聲,然後,敲門聲也停了下來:“這裡是金禹飯莊,你怕什麼。”
不過,這聲音冷千千卻聽著有些陌生。
手放在門邊,冷千千的手心有汗沁出來:“你是什麼人?”
她從來不知道自已還認識這樣一號人物,似乎在這金禹飯莊也是來去自如,不對,而是這個就是金禹飯莊的。
細數自已自從到了這裡認識的人,只有陸肆是金禹飯莊的。
這個人到底是誰?一時間在開門與不開門之間猶豫不決,矛盾重重。
還看了看窗子,希望北冥傲這個時候能進來。
北冥傲來見冷千千從來不走門,一向是飛窗戶的,冷千千已經習慣了。
“好大的口氣。”門外的人突然說道,似乎是笑著的。
隔著門,冷千千看不到,不過此時腦子裡突然閃過一抹白色身影,只見到兩次面,卻也印象坡深。
“是你。”冷千千開門,果然看到面前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瀟灑如松的男子。
他們在金禹飯莊見過一次面,在出皇宮回九王府的路上見過一次面。
第一次見面,冷千千在闖金禹飯莊的書法一關,她的字根本無法見人,是這位公子出面相助,順利過關。
第二次見面,她正被人追殺,他卻剛巧出現。
算是幫自已度了一劫。
“姑娘還記得在下。”白衣公子輕扯嘴角,淡淡一笑,如春風拂面,聲似潺潺流水,手中一把摺扇輕搖,沒有風流無限,卻是風華絕代無雙。
“當然……記得。”冷千千有些尷尬的說著:“不知公子有何事?”
他們雖然見過兩次面,可他們並不熟悉,所以冷千千沒有讓他進到自已的房間裡,而是側身走了出來,正面面對著來人。
“無事,路過這裡,聽說,你住在這裡,就看看。”白衣公子溫潤如玉,聲音也很輕柔,細經說著。
直視著冷千千,卻並不是直直盯著她。
“哦,那看過了……”冷千千與他不熟,所以,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有些口渴,可以賞杯茶水嗎?”白衣公子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他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走,不然,也不會等在門邊這麼久了。
冷千千為難,她不想將陌生人放進來,現在追殺自已的人太多了,不能大意,一個不小心,命就沒了。
不過,此人兩次出手相助,自已要是拒之門外,似乎有些過意不去,所以左右為難,心頭糾結,矛盾重重……
白衣公子卻好整以暇的站在門邊,不為所動,大有今天不進冷千千的房間就不離開之意。
讓冷千千十分汗顏。
一邊四處張望,希望能看到金禹飯莊的下人,讓他們引這位公子去喝口茶水,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奇怪的是,平日裡四處搖晃的陸肆沒了身影,連一個下人都不路過自已的院子。
還真是怪了哉了。
白衣公子脾氣極好的站在那裡,始終笑著,不氣也不惱,讓人十分佩服他的函養。
最後冷千千沒有辦法,只能讓開身子,將門推開:“公子請。”
“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