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布衣男子倏忽側了眸,目光冷冽的一掃而過。
那名黑衣侍衛心裡咯噔一下,嚥了咽口水,拽緊有些發顫的雙手,壯著膽,又說道:“五皇子要的東西,你也敢不給鑑別?”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驟然感覺眼前七彩的藍影一晃,不由眯了眯眸,還沒有回神,驀地知覺肩膀一痛,他悶哼一聲,蹙眉望去,自己的一隻手臂已然被人給卸下了。
是布衣男子。
他抿著唇,目光一邊淡掃了那侍衛一眼,一邊一下又一下輕輕拍著雙手。
而那串手鍊正有模有樣的戴在了他極好看的手腕上,他周身光芒萬丈的耀眼,如同一位不食煙火的仙者,又像是一個從地獄而來的修羅。卸掉他人胳膊,仿若是一件家常便飯之事的隨意恬靜。
“在下平生最不喜歡三種人。”
布衣男子抿唇淺笑,“第一種是自以為是,自命不凡的胖子,第二種是膽敢阻擋我去路的傻子,第三種則是貪想染指我女人的呆子。”
頓了頓,布衣男子深邃如潭的墨眸倏忽一揚,毫無避諱的直直與白君言冷凝的目光兩兩相撞,電光火石的摩擦。
那樓下的侍衛受傷吃痛,額頭冷汗涔涔,同樣揚目,向樓上望去。
白君言身後的其中一名侍衛給他略微使了一個別樣的眼神,那侍衛眼睫一眨,驀地會意後,咬牙切齒的怒瞪了瞪那布衣男子一眼,扶住吃痛的手臂,換身就離開了珍寶樓。
顧纖纖吃了不少的時令瓜果,這會兒又抓了一塊白色的花形鬆軟糕點,正不徐不疾的往嘴裡送著。
她身子略微依靠在窗欞上,餘光一撇,也同樣看到樓下的布衣男子淡淡睨了她一眼,將目光移了過來。
驟然,兩人四目相對,布衣男子對著她微微一笑,墨眸中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狡黠。
顧纖纖心尖一抖,呼吸窒息,就連含著糕點的嘴,一動也不動了。
這位著藍色布衣的男子,雖然長相清秀文雅,五官端正,卻不是白君魅那樣的傾國傾城之姿,在場的年輕男子,比他俊美無雙的大有人在,譬如眉眼如畫的五皇子白君言,又譬如那個淡笑不俗的拍賣師。
當然,要是白君魅這個死妖孽還在的話,一定是這裡最俊美最妖孽的騷包男子。
不過,這布衣男子散發出來的氣場,同樣是不凡的霸氣冷傲。
只是他那淡淡一笑,猶如三月群花爭相怒放,讓人心神一蕩,竟也有做妖孽的資本。
好在他隨意的目光並不是單看顧纖纖一個人,淡淡一覽,將二樓的貴賓逐一瞧了個大概,就垂眸,幾不可查的收回了視線,又抬手,取下腕上的手鍊,不徐不疾。
這個時候,從樓上飄落下一位白裙蹁躚的美人,正是白雲宗的聖女,如一隻矜貴的白蝴蝶一般,穩穩站在了布衣男子的面前。
“等一下,小兄弟,可否讓本聖女看一眼。”
那聖女勾著唇,驀地伸出修長白壁的玉手。
雖是巧笑商量的口氣,卻容不得他人來拒絕,包括布衣男子,語氣傲慢奪人。
“可以,看一眼五十萬兩!”
布衣男子很是配合,拿著手鍊的手高高舉起,五根修長的手指赫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聖女:“你……”
聖女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微眯的眸子一寸一寸暗啞深邃,紅唇薄顫欲怒。
布衣男子抿唇淺笑,用餘光幾不可查的向二樓,又睨了一眼兀自吃得正歡的顧纖纖,片刻後,又收回視線,不溫不火的說道:“五十萬,就給你看一眼,外加白摸一下,只一下哦!”
布衣男子一副清純可愛的小男孩模樣,恐自己說的不夠仔細,五根手指直接變成一根食指高高晃盪的,見那聖女的臉色轉白,他墨眸流轉,嘴角的弧度肆意拉開,笑得人畜無害。
“……這位公子,難道你沒有長眼睛嗎?我可是白雲宗的聖女,是我師傅最為得意的女弟子。今夜本聖女跟你說話,你不該高興,不該雙手奉上那串手鍊嗎?”
聖女起先一怔,續而才高傲如孔雀的昂首挺胸,直接報上引以為傲的名號。
她就不信這個大陸還有不知道她大名的,看這個小子也不像深居大宅的昏庸之輩。
“六十萬兩吧!”
布衣男子搖了搖頭,優雅的收回手,又垂首開始把玩著上面的七彩珠子。珠子一扭一歪間,手鍊五光十色,炫亮了整個大廳,包括眾人的眼睛。
聖女臉色紅白交替,氣得渾身發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