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女人傷心落淚間,花列悶哼一聲,已然背部受傷,直直向她撲來。
同一瞬間,傷了花列的魔鬼,正被女人手中的化妝鏡,以一種極強的吸力,強行吸進了小圓鏡裡頭。
在吸進化妝鏡的那一刻,透過花列的肩膀,花沐沐看到了那個魔鬼詭異得對她笑了笑。“這就是你毀約的代價!”
“不!花列,你不要有事啊!”
女人發了瘋似的,抱著花列顫抖著的魂體大哭,連同她肚子裡的寶寶,跟著鬧騰起來。即使坐在冰涼的地面,卻怎麼也澆不滅她此刻傷心的怒火。
要不是她自作主張,非要拿花列的靈魂碎片來做這次許願的幌子,也不會發生剛才那一幕。
如果沒有她的倔強,至少花列此刻依舊在梨花項鍊裡沉睡,哪裡會像現在這般魂魄受損呢!
一切都是她的錯啊!
半空中的幾張紙牌,看著也有些慌亂了。其中一張紫色的紙牌,在一眾紙牌隊伍中出列,對著它們“咕嚕嚕”嘟囔了幾句,再“蹭蹭”晃悠幾下,便帶著剩下的兩張紙牌,向六樓飛去。
上面不僅有它們的男主人,還有一去不復返,去尋其餘三張紙牌的藍衣。
朦朧了雙眼的花沐沐,看著懷裡的花列,正一點一點的變得透明,她怎麼喚他,他好似昏睡過去一般,磕上了眼睛,不但沒有搭理她,還跟著一動不動了。
此刻,她再一次嘗試到了無助又心痛的感覺。
半響,她倏地伸手擦掉軟弱的淚水,撿起已經完成任務的粉色化妝鏡。
“啪嗒”一聲,將鏡盒關了起來。
不行!現在絕不是傷心,與自暴自棄的時候!
她的手倏地向上一拋,再次將化妝鏡扔向半空,眉宇蹙緊,聲音沉悶,厲喝一聲,“速去六樓,將其餘的七個魔鬼通通給我收進鏡子裡面!不管是油煎還是吞腹,都要把它們給滅了!”
她這些狠話,幾近是從牙縫裡迸出來,一字一句帶著無盡的怨恨。
它們可以傷她,甚至是奪她壽命,但是絕不可以傷害她在乎的親人,比如軒轅沐梨,比如肚子裡的小沐梨,又比如白玉肖顏,還有在她記憶深處,那個刻苦銘心的小白臉,花列。
接到命令的粉色化妝鏡,此刻正以雷鳴電火般的速度,飛出一樓走廊,接而,“嗖”的一聲,直直向著漆黑的上空飛去。而後準確無誤的停在了六樓的樓梯口。
軒轅沐梨依舊在打鬥著,偶用餘光驀地一撇,就看到了它穩穩停在詭異的夜色中,正以一種攻擊的模式,對準了那些怎麼也打不倒的魔鬼們。
之前因為樓下女人的大聲驚呼,軒轅沐梨早已擔憂不已,心神大亂,可是眼前的幾個惡魔們步步緊逼,將其圍住,就是不肯讓他脫身,去一樓幫忙。
緊接著,懸浮於半空中的化妝鏡突兀“啪嗒”一聲自動開啟了。
一陣出彩的金色亮光,透著涼涼的寒意,從鏡面裡照射出來,直接照在那些魔鬼的身上。
“這是什麼法器這麼厲害?為什麼我們幾個會不受控制的向它移動?”
魔鬼頭頭吐著長長的紅舌,咬著聽不太清晰的鬼話,聽起來像是在質問軒轅沐梨,又好似在自言自語著。
已經脫了身的軒轅沐梨活動了下痠痛的筋骨,又側眸,惡狠狠的瞪了它們幾眼。
忽而,才想到了他家娘子的安危,忙不迭換身,向樓梯口飛身而去。
還不忘丟下一句同樣惡毒的話語:“小鏡子,幫你家男主人我好好侍候它們這幾個該死的混~球,煎、炸、烤、燉,隨意!煙消雲散再好不過!”
就奇怪的是,那面化妝鏡還真是有了反應,扁扁的小身子,突兀來回興奮的晃悠了幾下,金色的光芒晃在那些個魔鬼身上,斑斑點點,好似在灼燒它們的鬼身一般,痛得它們幾個大叫了起來。
化妝鏡正了正小身板,再次對準它們幾個,金光也變得越來越強。
同一瞬間,樓下的花沐沐,對著外面漆黑的夜空,開始大聲念起了咒語。
咒語配合著化妝鏡的吸力,使那幾個魔鬼步步驚心,任憑它們怎麼掙扎,依舊無濟於事。跟樓下消失的那三個魔鬼一般,它們陸陸續續的被吸進了鏡面中,鏡面也直接吞併了它們恐怖,帶著痛呼詛咒的話語。
唯獨那個魔鬼頭子依舊在死命掙扎著。
軒轅沐梨飛身到在樓梯口,就看到半空中來回飄蕩著的幾張紙牌,似乎都在哭泣。垂眸,還看到了地上那幾張被撕裂開的紙牌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