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人影背光而來,沒有回答,慢慢走近夜尚文,手中的銀色兇器高高舉起。
夜尚文這才看清,那是一把大剪刀,足足有一成年男子的手臂長。
“你想殺我?是因為我知道了你在這裡的動靜麼?”
夜尚文心中感覺不安,儘管對方的身高只到了他的胸口,奈何對方手中緊握寒芒的兇器,又一副凶神惡煞,絕不討價還價的陣勢,只有用緩兵之計了,希望花沐沐能來救自己,可又不希望她下來,心中矛盾不已。
夜尚文被對方逼的直接後摔倒在地上。
那黑色身影依舊不發出一絲聲響,突兀一個高抬腳,一隻著了泥的鞋底直接踩在了他昂貴的西裝上,滿是泥的鞋面挨著往上,直到踩在了他的肩頭才頓住。
在清冷孤寂的月色下,夜尚文終於看清了她的臉,是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女人,頭髮長而有些稀散。臉上卻是滿滿的黑色溼泥,似乎是故意而為之,難不成怕他認出來?那中年女子面無表情,只是她的瞳孔有些發紅,寒芒流轉間又透著澀人的冷厲。
他不由深皺眉頭,雖然對方只是一個女人,可這腳勁一點兒也不比他輕,卻依舊努力掙扎著,咬牙切齒的問來,“你是這裡的村民?究竟想要幹什麼?”
那人盯著夜尚文吃痛的模樣,突然仰天大笑,聲音明顯是變了聲的中性聲音,顯然是不希望夜尚文聽出來。
“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會是害女人的魔鬼,都該去死!”
說著舉起大剪刀,就要往夜尚文的臉上劃去。
夜尚文心口一突,同一瞬間,抄起手中的石頭,甩手一拋,正好先一步砸中了對方手中的利器。
見她踉蹌退後幾步的瞬間,夜尚文一個機靈從地上爬起。
那人哪裡這麼好打倒的,又提起掉在地上的大剪刀向他追來。
見來勢洶洶,利器又鋒利無比,他根本近不了對方的身邊。眼看著那剪刀飛快的劃落下來,他竟有些傻眼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幾張彩色的紙牌從洞口嗖的幾聲飛落下來,比彩蝶還美還炫亮。
兩張紙牌如同微鈍的刀片,分別劃割在那中年女子的手腕處,她一吃痛,鬆了手中的剪刀,身子踉蹌後退幾步,卻直接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而那把銀色的大剪刀,以刀口朝下的姿勢,正對準了夜尚文的右眼,華麗麗的掉了下來。
夜尚文猛得一驚,躲已經來不及,不躲只有被刺傷的份,他嚥了咽口水,一個側身,打算滾到一邊躲去。
可寬大的身子剛動一分,那把大剪刀已然近在眼前,對準了他的墨眸。若是這樣被刺瞎了眼睛,儘管有用不盡的財產,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正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張紅色的紙牌御風而來,“哐啷”一聲,直接把那大剪刀拍飛,在半空翻轉幾圈後,刀頭深深刺進了對面的泥壁中。
夜尚文呼吸變得急促,還沒有緩過來,驚恐的目光從眼前飄蕩的幾張紙牌,一直移到泥壁上一動不動的剪刀上,始終回不了神。
原來救他一命的,竟是這幾張會飛的類似紙牌的不明物體,他的世界觀又一次被打破。
“夜尚文,你還好麼?”
花沐沐從上面的洞口輕鬆的跳了下來,半蹲在他面前,看到一向冷俊不禁的矜貴學長,如今變得有些呆呆的模樣,面上又出了少許的冷汗,她不由抿唇笑了笑,又心疼的抬手,用衣袖輕輕擦去他額頭上的冷汗。知道這一次他一定是被什麼嚇住了。
夜尚文抬頭,看到那幾張紙牌在她上空漂浮,突然覺得眼前的女人真的很有魅力,如同一個九天玄女般聖潔而偉大。
“不好,她要逃走!”
夜尚文透過花沐沐的肩頭,看到身後的中年女人什麼也不管了,直接從地上踉蹌爬起,跌跌撞撞的往另一個黑暗的洞口跑去。
花沐沐則是抿唇淺笑,慢慢將他扶了起來,突然仰脖,對著月光依稀散落進來的洞口大聲呼喊:“快來人吶,抓到女鬼啦!別讓她跑了!”
漁家村才多大點的地方,被花沐沐這麼女高音一喊,猶如廟裡的銅鐘“哐哐哐”的敲響起來,不一會兒,一盞盞的燈火爭先恐後的亮了,村民們穿好外套鞋子,手拿自保的工具,提著手電筒,不約而同的尋聲而來。
空中的幾張紙牌在花沐沐的命令下,瞬間幻化成兩對彩色的翅膀,分別沾在了花沐沐與夜尚文的背上。
夜尚文還沒有從這莫名其妙的翅膀事件中回過神,就已經被花沐沐拉住了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