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副混世度日的二世祖模樣。
他又愛張揚,才幾個月的時間,京中小暴龍成了京中第一紈絝公子。
賭錢,打架,鬥鳥,賽馬,逛青樓,京中所有被正人君子們唾棄的玩樂,被他樣樣玩了個頭籌。
而來顧府拜訪的這些臣子,有些是真心來拜訪太師,但大部分卻是來打探訊息的。
必竟,他的手中曾經握著重兵,太子與元武帝都防著他。
每天跟蹤他的人都不小於三撥。
顧非墨看在眼裡,只是淡笑而過,依舊維持他的紈絝形象,大有一百年不動搖的意思。
顧非墨的“英名”形象,很快傳到了元武帝的耳內,他不僅沒有責罰顧非墨,反而賞下一隻大獵犬與一副上好的釣竿。
顧太師氣得差點吐血,皇帝女婿不教訓非墨,還賞他東西?
這不是挑明瞭支援那混小子繼續浪下去嗎?
老太師氣得在家裡將元武帝足足罵了半個月。
但顧非墨卻是非常高興,天天牽著他的大獵犬出城去閒逛,或是扛著他的御賜釣竿帶著僕人們去釣魚野炊。
玩得不亦樂乎。
。
顧府的馬車晃晃悠悠的從街上而過,沿路都能聽到姑娘們的尖叫聲。
今天趕車的是羅管事的大兒子羅遠。
羅遠全副武裝,耳中塞著棉花——受不了那些尖叫。
七月的酷熱天裡,他冒著被捂出痱子的風險,在頭上包著頭巾戴著一個大斗笠。
斗笠並不是用來遮陽避雨的——今天沒太陽沒雨,是陰天。
而是用來保護腦袋的。
因為顧非墨的馬車從街上走一圈之後,會收到不少姑娘扔來的花束,還有不少果子。
是葡萄李子那樣的小水果他還能接受,他就怕有人用柚子榴蓮這樣的龐然大物來砸他。
有一回顧非墨心情大好挑起車簾子朝姑娘眨了眨眼。
譁——
十來個椰子飛向了馬車。
嘭——
顧非墨眼快手快飛快地關了馬車車窗。
撲通——
倒黴的羅遠慢了一步,被椰子砸翻在地,頭上的大紅包半個月才好。
。
滿載鮮花與果子的顧府馬車,晃晃悠悠地到了一處華麗的房子——“臥紅樓”前停下來。
羅遠看到那香豔的名字,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顧非墨不以為然,熱情地同門口迎客的兩位姑娘打著招呼。
他一指馬車上的一堆鮮花果子,笑道,“鶯鶯,美娘,這些東西賞你們了。”
“多謝顧公子!”兩個美人一臉雀躍撲向馬車。
羅遠心中則對顧非墨大為感激著。
公子真好,命人收拾了垃圾,他可以偷會了閒了。
顧非墨嘴裡同人說笑著,但他的眼風則飛快朝兩旁掃去,一路上跟著他的三個人已悄悄地離開了。
他的人已到了青樓,來這種地方的人還有什麼好監視的?
他心中冷嗤一聲,臉上卻堆著笑,輕車熟路的往樓上走。
顧非墨著一身墨底鏽金線雲紋的夏衫,手裡輕搖著摺扇,行動間,風流俊美。
他的眼波微微一斜,早有幾個姑娘捧心尖叫起來。
三樓的一間雅間裡,有人推窗朝他在看,黑著臉,眼裡冒著怒火。
正是謝楓。
等顧非墨進了屋子,他直接就罵上了。
“看你找的好地方,我都被你大嫂誤會好幾回了。”
趙玉娥的鼻子又靈,聞了他身上的味兒後,直接翻著白眼進了謝府不再出來,害得他只好翻牆進去哄她解釋著。
“謝楓,我這也是為你好,你看看,大嫂一生氣說明在乎你呀,她就會對你更好。”
“好什麼,半個月沒說話了!”謝楓怒道。
顧非墨:“……”
他捂唇輕咳一聲,陪著笑臉說道,“就當,為兄弟兩肋插一回刀吧,實在是,我身後的尾巴太多,才出此下策。”
謝楓抿著唇,沒再說他。
以他目前的情況,他也只能這樣做,也無非是掩人耳目。
“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謝楓低聲問道。
顧非墨表面上裝著成天遛狗逗雞打獵釣魚,實則是出城看兵士操練去了。
謝楓負責找人和準備物資,清閒公子的顧非墨則是負責督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