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你爹沒有讓娘跪,是娘自己要跪的,娘在求謝氏的列祖列宗保佑你哥哥還平安的活著,保佑他能有一天回到孃的身邊。娘今天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沒有將你的生辰庚貼護好,娘在懺悔呢。”
夏玉言說著說著又哭了,“其實娘很想離開這裡,但是又想到假如你哥回來了,發現我們不在怎麼辦?他不是更無助麼。”
雲曦沒說話,一個五歲的小孩兒失蹤了十五年了,存活的機率能有多少?只怕早不在世上了吧。
但她不敢這麼對夏玉言說,只安慰道,“娘,不用擔心,父親不會將女兒嫁到安家的。”
“為什麼?謝安兩家要結親,可是說了好久了,連老夫人也點了頭,是不可更改的事了。”
“總之,娘,你不要自責了,父親會後悔的。女兒也不怪娘。”
謝錦昆帶著一眾僕人到夏園搜園尋找東西,夏玉言一個婦人哪裡攔得住他?
況且,夏玉言的臉上還有一片劃痕,想必捱了不少巴掌。
雲曦的眼中戾色翻騰,謝錦昆如此冷情的對待她們母女,她也不會客氣。
正如青衣所說的,謝錦昆將雲曦的庚貼送到安家後,腸子都悔青了,因為他在次日上朝時,在宮門處遇到了順天府尹崔大人。
☆、005章 謝錦昆的煩惱
謝錦昆一早坐了轎子進宮上朝,轎子一落地,他便命長隨謝來福將轎子停在一旁,正準備坐了宮中專有的轎子前往鴻宇宮正殿上早朝。
這時,他看見前面順天府的崔府尹也坐了轎子來到宮門前。
只是那崔府尹不像以往那樣對他客氣,而是一停轎,便氣哼哼地扯了轎簾大步往宮門裡走去。
看見謝錦昆也不打招呼,恨不得踩碎腳下石磚的冒著火氣。
謝錦昆的臉色攸地一沉,這崔府尹竟然見了他當沒看見?三品官見了他這個正二品當成是透明人?
還一大早的甩他臉色?
他假裝咳嗽一聲以引起對方的注意。
這聲咳嗽也的確是引起崔府尹的注意了。
崔府尹早就看見了謝錦昆,但他不想理會這人,平時太狗眼看人低的貨,他不屑為伍。
但隨後他想起自己要進宮的事,便停了腳步,有心膈應一下謝錦昆,便上前一步客氣的微笑,再拱起手深深一禮。
“哦,原來是謝尚書,巧啊,謝尚書也進宮呢?”
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謝錦昆在心裡對這崔府尹厭惡了幾分,一大早的不進宮上朝難道進宮賞花?
“當然是上早朝了,離早朝的時間還有小半個時辰呢,這都到了宮門前了,崔大夫怎麼走得這樣急?”
怎麼能不急?他要急著告狀去!崔府尹忍著一肚子的火,卻忽然對謝錦昆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昨晚上,東平侯家的長子安世子涉嫌殺了人,本官正忙著寫案宗呢,想著早點向貴妃娘娘彙報了案情,早些回府查案。”
謝錦昆聞言身子立刻一呆,忙拉著崔府尹低聲問道,“安世子殺了人?這是怎麼說的?可是當真?事情的經過倒底是什麼?崔大人能不能透露一二?”
看到謝錦昆一臉焦急的模樣,崔府尹的心頭竟有一種莫名的暢快感。
一向都是謝錦昆看到別人倒黴他心頭樂呵,現在輪到他了,他大舅哥家出了事,他還能安然高枕?
崔府尹微笑說道,“抱歉得很,謝尚書,案子沒有完全查清之前,都屬於機密之事,下官看在與謝尚書多年同朝為官的份上,才透露一二,旁人可是不會這樣的。”
謝錦昆不禁擰起眉尖,一早來上朝的好心情全被破壞了,也不同崔府尹寒暄了,袖子往後一甩轉身急急往宮外走。
走了兩步發現這樣回家可是藐視君王,只得又進了宮在通政司遞了摺子告假。
崔府尹看到謝錦昆一副火燒眉毛般心急的模樣,卻是一臉樂呵呵,連走路的步子都變得輕快多了。
當然,崔府尹還不知道謝錦昆要將女兒嫁給安強,否則更會大笑三聲,罵一聲活該!
崔府尹剛走到顧貴妃的鳳鸞殿偏殿的外面,就看見段奕也朝這邊走來。
他訝然了一瞬,然後又立刻跑過去攔著段奕一陣哭訴,“奕親王,你得幫幫微臣啊!”
他早聽說東平侯的夫人是個潑婦,沒想到竟然這樣潑,竟敢打了順天府的八品差官。
八品雖小,但也是入了官籍的,也是拿著朝庭俸祿的人,怎麼任由一個命婦汙辱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