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讓那車伕退下了。
安氏回了一趟孃家,臉色還不好看,想必是孃家的人給她扯了後腿。
雲曦彎了彎唇角朝安氏走過去,眉眼含笑的打了聲招呼,“大娘。”
安氏正沒好氣呢,見雲曦竟然主動上前同她說話,還是一副笑得得意的臉,她氣得狠狠地咬著牙。
昨天究竟是怎麼回事?侄兒不是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這個死妮子居然這麼命好,又是南宮辰救又是奕親王救!
她在觀月樓的雅間裡一直等著侄兒的好訊息,誰知等到最後竟是侄兒被打,嫂子被安夫人羞辱。
難不成都是這個賤妮子搞的鬼?她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三丫頭從哪裡回?一個女孩家成日裡四處亂跑,當心惹人閒語。”安氏冷笑著看了她一眼說道。
雲曦微微一笑,“大娘提醒的是,曦兒出門都是白天,跟在身邊的也都是丫頭,怎會有事?再說了,高門府邸家的小姐們,白天出門訪友的可不少。曦兒出門又怎會有人閒語?只要不是像二姐那樣晚上出去會一個年輕男子就不會有事的。”
“你——”安氏氣得臉色漲紅。謝雲容在去年冬天時半夜裡跑出去幾次。被謝錦昆逮到好一陣打。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個女兒,居然有這一個汙點,現在卻又被雲曦提起來,安氏當下就氣惱了。
“你敢汙辱你二姐?”安氏心中本來就憋著一口氣,雲曦帶著諷刺的言語無疑又是激怒了她,她揚起一個手巴掌就朝雲曦打去。
雲曦側身一讓,同時伸腳一勾。
跟在安氏身邊的江嬸還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只聽“撲通”一聲,安氏掉進了一旁的荷花池裡了。
此時才初春,荷花池裡沒有荷花,只有滿滿一池的水與淤泥。
雲曦馬上扯起嗓子喊起來,“快來人啊,大夫人跳河自盡了!”
吟霜的嘴角抽了抽,幾日不見小姐,這顛倒黑白的本事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她走到水邊也跟著說道,“大夫人,雖說您孃家侄子被皇上打了還革了職,嫂嫂給哥哥戴了綠帽子,也不用氣得跳水自殺啊,那只是您孃家的事,又不是你自己的事。”
江嬸惡狠狠的瞪著吟霜,“大膽的賤婢,居然對夫人說這樣的話?你找死啊!”說著,她伸手就來鉗吟霜。吟霜才不會像雲曦那樣含蓄的動手,她抬起一腳直接就將江嬸踢到了荷花池,將剛剛在水裡站穩的安氏又撞倒了,兩人一起跌進水裡。吟霜站在岸上眨眨眼,笑道,“江嬸,我有說錯嗎?好像一句話也沒有說錯吧?”
安氏在水裡撲騰了幾下,剛將頭露出水面就聽到雲曦主僕在岸上一唱一和,她氣得更是咬牙怒罵,“死賤人,你推主母落水,還誣陷主母是自殺!”
雲曦伸手指了指幾個剛剛從遠處跑來的僕人說道,“你們誰看見我推了大夫人了?你有嗎?還是你看見了?你呢——”
僕人們這兩日都一致的在二夫人與三小姐面前做著良好的表現,有極致的已經做到了阿諛奉承拍馬屁的程度了,因為二夫人一早就放出話來,表現好的留下,表現不好的一概不要,會被攆出府去。
生殺大權掌在二夫人的手裡,這府裡的僕人哪裡還敢不討好雲曦?
見雲曦問他們,一個個的將頭搖成波浪鼓,“回大夫人,沒看見呢,奴才(奴婢)們都在忙著呢。”
“你……你們……”安氏此時已與江嬸從水裡爬到岸邊,又氣又冷又羞愧,臉色時而白時而黑,“放肆!都給我跪下!”
荷花池並不深,但是淤泥比較多。
安氏被江嬸扶到岸上後,從腰下到腳邊全是淤泥,要多難有多難看,上好的錦緞衣裙上滴著泥水糊著黑呼呼的泥漿。一隻珠釵險險要掉,臉上都是泥水漬。
往日的尊貴與霸氣絲毫不存在。
但這幾個僕人聽了安氏的話卻道,“大夫人,二夫人說還要看奴婢(奴才的帳本),大夫人如此留著小人們,要是耽擱了事情,老夫人怪罪下來……”
僕人們口裡說著話神情也不似對安氏早先的那番尊敬了。
安氏更是氣得一臉鐵青。
雲曦朝眾人揮揮手,“那還不趕緊的去忙去?一個一個的還在這裡磨嘰什麼?大夫人反正都無事了,大傢伙都散了吧。”
僕人們馬上一窩蜂的全散了。
雲曦轉過身來看著安氏,微微扯唇冷笑。安氏當初是怎麼待夏玉言與她的,她要一報還一報,栽贓陷害,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