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頭戰戰兢兢的低著頭,“回世子妃的話,世子爺昨晚上沒在扶風院呢,在紫蘭院。”
“什麼?你們兩個怎麼不早說?他居然去了紫蘭院了?”謝雲嵐聞言勃然大怒,噌的站起身來。
誰知起得猛了些,扯到了肚子,她嚇得趕緊彎腰伸手撫在上面。臉上的肌肉更因疼痛而扭曲著,加上近日因孕期開始反應,她睡不好吃不好,瘦了一圈的蒼白臉上也起了許多的小斑點,更顯得一張臉如羅剎般駭人。
嚇得丫頭們的頭低得更下了。
紫蘭院是在柳晴柔之後,南宮辰新置的侍妾住的院子,頭一個到的是教坊的一個歌女,昨天又新添了一個,這次居然是個青樓女子,且紫蘭院的那兩個女人一個比一個妖魅。
她自打進了府,南宮辰就沒有碰過她,十天有八天在柳狐狸精院子裡,其他的日子就在紫蘭院裡。
晉王妃對她兒子往院裡添女人的事也不反對,甚至還鼓勵南宮辰一晚上宿兩個,說是晉王府要及早開枝散葉。
南宮辰這個負心漢!
謝雲嵐捂著肚子一臉的痛苦,嘴裡早已經咬碎了一口銀牙。
錢奶孃慌了,“世子妃怎麼啦?可是動著胎氣了?”又轉頭對那兩個愣頭愣腦的丫頭喝道,“喜子,快去將大夫找來!香玉快過來幫忙扶著世子妃。”
“妹妹這是怎麼啦?肚子裡有孩子就應該心平氣和的養胎,怎麼總跟一幫子丫頭嘔氣,沒得掉了自己的身份。”嬌嬌柔柔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隨後,一陣香風拂來,柳晴柔柔弱無骨的扭進了屋內。
“你給我滾,誰叫你來的?”謝雲嵐抓起一個杯子就朝柳晴柔砸去。
柳晴柔閃得挺快,她頭一偏,茶杯從她頭邊上飛過去了,卻正好砸到了正要出門找大夫的喜子頭上。
喜子“啊”的一聲尖叫,那額頭已然是被杯子砸開了一個血口子。
謝雲嵐更是氣極,“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滾?”
母親給她找的幾個陪嫁,怎麼就沒一個順眼的?一個比一個呆蠢!只是謝雲嵐錯怪了安氏,謝雲嵐未嫁先孕的事傳得裡外皆知,謝老夫人一氣之下將她屋裡幾個大丫頭與婆子全趕走了。
只是婚期又近,一時間買了新的來調教是來不及了,只好用些在府裡待得有些年頭的侍女來替代,好歹知道品性。
但謝雲嵐的脾氣嬌橫,曾經的手下也是同她一樣的脾氣,乍一用軟性子的,她哪裡能順手?
幾個陪嫁,除了錢奶孃,哪一個沒有被她打過罵過?
錢奶孃冷傲的看著柳晴柔,“柳姨娘來這裡,見了世子妃不跪拜,還對世子妃態度傲慢,膽子可是不小!來人,請柳姨娘見識見識規矩!”
一聲令下,幾個婆子便上前來圍著了柳姨娘。
錢奶孃見謝雲嵐的陪嫁丫頭太無能,先後用錢在府外買了些僕婦進來。因著是謝府自己出錢出月例的,且只有四個僕人,又是一些老媽子,晉王府也不管,南宮辰於這些後院之事更是從不過問。
那些婆子伸手便來扭柳晴柔。
柳晴柔眼中冷光一閃,忽然倒在地上,旋即尖著嗓子叫嗓起來,“世子妃饒命啊,世子爺宿在紫蘭院,並不是婢妾安排的,世子妃為什麼要冤枉婢妾啊,救命啊,不要打我——”
這個賤女人又來這一著,謝雲嵐冷笑。
南宮辰冷著她,柳妖精卻百般的討好南宮辰,那兩個女人一進府,便是柳妖精忙前忙後的安排著。大到房間的擺設,傢俱的顏色,小到床上枕頭的花樣,茶几上的茶杯樣式,起夜時穿的便鞋,樣樣都安排著。
昨晚上安排那青樓來的紫櫻侍寢,不是柳妖精會是誰?
“給我打!世子爺這一早還沒起呢,我看誰能救她!她居然仗著世子爺寵她打了本世子妃的丫頭!我看她是活膩了!”
南宮辰添了新鮮女人,八成要睡到日上三杆。
“世子妃這是要在王府裡開堂審犯人嗎?”南宮辰清冷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嚇得錢奶孃與幾個婆子撲通一聲的跪下了。
緊接著,人影一閃,一抹玉白的修長身影走進了屋內。墨髮玉冠,溫潤無雙,冷俊的眸子盯得謝雲嵐身子顫了顫。
他揮了揮手,屋中的丫頭婆子全退了個乾淨。
“辰郎,你為何不相信為妻?我哪有打她,是她一早的來這裡鬧事,你也看見這一屋子的狼藉了,我不過是問了她你昨晚睡得可好,她就發起脾氣來。”謝雲嵐一臉的委屈。
南宮辰從一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