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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能有招架之力,側身緩開,不由收了掌勢。

“鍾、謦、寒!”聲嘶欲裂。

“是我。”鍾謦寒利落的接下幾掌。衣裾翻飛,寒劍無雙的劍氣霎時凸顯,步伐更是詭譎多變,韓酊與之過了數十招,仍是一片衣角都沾不到,眼見就要被他牽制住,韓酊惱極,出招更是狠絕,招招致命。鍾謦寒一聲冷哼,一招‘故園東望’,劍氣大盛,清冷的月華漸漸蓋住了倆人,叫人瞧不出虛實。

正是緊緊盯著戰況的季默聲忽在一瞥間看到門外衝進一隊再熟悉不過的紫襟錦衣人,殺伐聲頓時再勝,眾人驚見不知從何而降的一隊人馬殺將進來,恰恰衝散了黑衣人密實的包圍,必勝的信念重新迴歸到眾人心裡,武林豪傑戰心又起,配合著錦衣人,慢慢搬回了頹勢。

季默聲趁著一群人打鬥的片刻,迅速的撤到洛無垠身邊,把他帶向被掀倒的桌子旁。

“你怎麼樣?”

“我還好。”洛無垠抬起眼,“你怎麼…”眼前的季默聲無論怎麼看都不像中了毒的人。

季默聲狡黠的笑笑,“這點毒我還不放在眼裡。”從懷裡掏出一個藍色的瓷瓶擰開,“你信不信我?”他搖了搖手上的瓶子。

洛無垠點頭。

季默聲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塞到他嘴裡。

頓時,一陣苦味在唇齒間劃開,丹田處生起一陣陣劇烈的刺痛感,洛無垠緊緊咬住牙,臉色變得一片慘白,看起來甚至比剛才受傷之時更加痛苦。季默聲拿起一根銀針快速的扎向他的幾處大穴,他猛然吐出一口黑血,隨即慢慢平靜下來,臉色竟也恢復了許多。

“一時間也只能做這麼多了,之後多調息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了。”

看到洛無垠神色漸漸平靜,季默聲於是轉向旁邊一人。“這位前輩,在下有法一試,您可願讓在下施為?”

坐在洛無垠旁邊的正是個四五十左右的道士,遇此突襲,竟也是一副安然模樣。他深深望了季默聲一眼,微笑著點頭。“少俠不用多說,儘管一試就是。”

季默聲也不多說,快速的幫他療起傷。半晌,那道士緩過氣來,望著季默聲不由讚賞的一笑。“少俠高義,此一戰,江湖人必不有所忘。”

季默聲搖了搖頭,只繼續往下一個人挪去。

“都給我住手!”鍾謦寒一劍橫過,扣住了韓酊命門,黑衣人見狀紛紛停下,原本訓練有素的隊形也慌亂成一團。

“你居然沒有中毒?”韓酊受制於人,心神卻全寄放到了這個問題上。這門密制奇毒萬不可能有外人知道,而眼下鍾謦寒的確是行動自如,怎麼會?

鍾謦寒顯然並不想回答,只拿一雙眼側了側正幫眾人解毒的季默聲,韓酊偱眼望去,眼中疑慮漸漸化為了驚奇,他放眼看了看已作困獸之鬥的部下,良久,悵然長嘆: “罷了,是我韓酊未能思慮縝密,終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公欲違,我無話可說。”人皆能見那死灰蒼老之氣頓砸了他全身,他緩緩抬手,重把面具戴好,一抹奇異的空寂在他眼底一劃而逝,正不解間,只聽得他嘶聲仰天哀嚎:“老爺,夫人,韓酊無顏,這就向您們請罪!”

鮮血隨著鋒利的劍刃緩緩流下,鍾謦寒面色一凜,單垂的右手在寬廣的衣袖中緊緊握成了拳頭。

韓酊就這樣直直地倒了下去,一雙眼大睜著望向一片暗沉無星的天空。

見到頭領自盡的黑衣人沒有戀戰,轉瞬間皆是服毒自戮,看得在場的江湖人心下大是驚駭。驚於他們的決絕忠誠,駭於他們的冷漠狠戾,如若多些這樣的人,江湖必是一場大亂。

一直在一旁施救的季默聲忽然轉過頭,看了看站在場中一動不動的鐘謦寒,一向帶笑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然後又低下頭轉了回來,繼續手上的動作,什麼話也沒說。

一場莫名的危機就這樣莫名的化解了,在場的眾人都顯得放鬆了許多,無知真的是一種幸運。

季默聲忽覺一陣的心悸,一片素白的靈堂被染上了血的濃重夜的深沉,顯出幾分鬼魅和莫名的淒涼,那個孤零零的站在正中央的青衣人不知為什麼彷彿也完全融進了這片闔暗。

他深吸了一口氣,那種窒悶的感覺越來越重,也不知是身體的原因還是其他的什麼,只是覺得這一切遠遠還沒有結束。

那群半路衝進來的紫衣人此時也完全收斂,安靜的站在旁邊,並不開口說話,也不理會旁人的疑問,就像是從來都不會言語一樣。

“爹——”忽然一眾人等急匆匆的從院內衝了進來。為首那人步伐急促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