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的說法吧所以只能繼續堅定不移地怕下去。初三之前都有哥哥來接上、下學,而且不用晚修。以前覺得哥哥每天都來陪自己很討厭,因為他很囉嗦又管三管四,覺得沒自由好像沒長大的小屁孩。但後來自己初三了,哥哥住校,真的要一個人上下學,才知道後悔了。媽媽說長大了,路總要學會一個人走。迫於無奈,怕黑也要一個人回家。
那日開學第一天,晚自習下課,拖拖拉拉不想走,想起走夜路,被那種朦朧光暈下的黑暗包圍就渾身不自在地發抖,內心那個聲音叫囂著賴死不走算了,但好像一直留下來,關燈後黑漆漆的教室更有鬼畜的氛圍,叫人左右為難。正糾結中,桌上出現陰影,心下煩躁,以為那位欠揍的又故意當著自己了,明明沒有開玩笑的心情!所以想爆發。抬頭一看,破口欲罵,卻被少年的笑,慌了神。
“我想你還沒搬家吧?”
“是——”
“那一起回家吧!”
覺得少年的話,問得很突兀,回答到一半,又被他搶白了。結果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少年拉著手,一路小跑奔出了校門。我有點不明所以,以為他是有什麼匆忙的事,才那麼急於回家,可是出了校園,他又不跑了,換了悠閒的步調,什麼也不跟我解釋。
“嘿,剛剛為什麼要跑啊?”
“沒。”並肩行走著,少年側身看向我,抱歉地一笑:“其實只是不想你帶作業回家。”對視著笑得更尷尬,我接不上話,他調皮地敲敲我的頭:“別太勤奮,否則要變書呆子。”
管得還真多!我忍不住腹誹。當然也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怕黑。相比起被認出是怕黑的膽小鬼,被誤會成書呆子好像要好些。
“沒關係吧?”見我不答話,他才多問了句。
“算了,剛開學,功課沒那麼緊張的,不帶也就算了。”
他沒有再答話。
“對了,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真是古怪的少年,認識了那麼久,都不知道要自我介紹一下。
“哦,我叫裴子顏。”
“鄭君畫。”
聽他剛才的語氣,好像互相認識之後自我介紹,是無關緊要、忘記了也無所謂的事。我突然有種“這個人很沒有禮貌”的感覺。
“君畫。”他重複了一遍。
“子顏。”我也學著將他的名字重複了一遍。
他好像不是多話的人。這一點我倒是挺欣賞的。因為哥哥就是成天成日像女生一樣嘰嘰喳喳,很煩人的性格,所以我對話多的人都很反感。所以反而抵消了之前對他的那小小的反感。
一路上都很安靜,只是偶有夜裡歸家的路人從身邊走過。彼此都很默契地保持著一致的步調。我莫名地有點欣喜,於是往日裡害怕黑暗的感覺也沒有了。
秋天的夜,涼風微襲。行至小區門前,子顏一如平常地推開門,等我進去,然後他才在我身後輕輕關上門。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形成的默契。
“哎,再見。”
“再見。”
“子顏,”忍不住在他遠離的背影后叫住他:“天氣轉涼,記得明天多穿件衣服。”
“啊?好的。”他一臉錯愕。
其實說完我就後悔了,我又不是子顏媽媽,瞎操什麼心?像哥哥那麼囉嗦,果然是成功被傳染了。
剛走到樓下,就看到樓道轉角昏暗的燈光下,哥哥一臉看好戲的欠揍表情在等自己:“哎呀呀,還以為你怕黑啊!”
“喂,別一臉非我不可、地球沒了我就不轉的死樣!”講完就忍不住很衝地向他挑眉。哥哥沒有再跟我生氣,只是揉了揉我的頭髮:“上去吧。夜深。”便帶著我上樓了。一邊爬樓梯還一邊在問,“今天是第一天上高中,感覺有沒有不適應”“學校環境怎麼樣?老師好不好?同學好不好?”“拿到新課本了沒有?” ……一大堆令人招架不住的問題。我一邊敷衍地回答,一邊在想那個給我感覺很古怪的小同學,想來想去沒想明白,只好總結陳詞:那個小同學,感覺真的很古怪啊!
第4章 子顏
其實人是不是都會自相矛盾、顛倒是非、不分黑白?
這語氣絕對不是設問反問而是真正的疑問。
高一開學,發現那個曾經與自己同路的少年,竟然和自己讀同一件高中。同一間學校就算了,還同一個班,然後,居然還是同桌。
這情節難免有點小說了。這令一直不相信緣分的我也只好姑且用緣分來忽悠著解釋給自己聽。
結果,放學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