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信仰與教會的發展更為重要。
教宗睜開眼睛,。慢吞吞地在修女的扶持下從搖椅上站起來,他突然有點想咳嗽,拼命地忍耐了幾秒鐘之後,他終於無法剋制地大聲咳嗽了起來,這一下子可沒完沒了了,修女不得不抱住他尊貴而瘦弱的身體,以免他倒在地上的時候覺得自己所抱著的是一口正被用力敲響的銅鐘。
“您不應該離開醫院。”她微帶責備地說道,她有這個權力和義務,作為服侍教宗時間最長的嬤嬤之一——她從教宗還只是個地方主教的時候就開始服侍他了,只要教宗一個小小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另外,她成為修女後曾經進入醫學院進修護士,而後進一步學習後成為醫生,在戰地醫院與濟貧所裡拯救了數以千計的生命,從而積累起的豐富經驗能讓她做出正確的判斷——對於教宗在某些地方的堅持,她從來就是直截了當地表示出自己的反對意見的,雖然她不會因此而違逆聖父。
在普雷姆嬤嬤準備通知醫院的時候,教宗制止了她。
“我有我的任務。”
“一個健康的身體,才是您繼續完成聖哲所交付使命的關鍵。”。
“可我沒有很多時間了。”教宗安詳地指了指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麼能夠治療衰老,沒有,我不想在病房裡無益地耗費我所餘不多的時間。”
普雷姆嬤嬤沉默不語,她放下了電話,當教宗以為已經說服了這個頑固的追隨者時,卻看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人類的技術不能,那麼聖哲的賜予呢?”她以一種堅決無比的口吻說道:“聖哲會在您身上展現奇蹟的。”
***
“展示聖哲的奇蹟?”莉莉平靜地回答,:“也許我能,但是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她補充道:“我能得到點什麼?”
她的話讓坐在她對面的貞德狠狠地嚇了一跳,她的臉迅速地變得通紅,同時必須深深地吸一口氣才能繼續說話,並且顫抖的不那麼厲害,不過這些並沒有妨礙她從身邊找出一張細小的紙條。
她念出了上面的話。
坐在莉莉身邊的安妮與費力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確實沒有想到教廷或者說是看教廷的象徵與主導者會因為莉莉的能力(非常近似於羅莎麗婭曾經展示過的那些,但莉莉不需要行贖罪禮或是進行祈禱遊行,也沒有那麼華麗,但同樣有效)而做出這樣的讓步。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裡,為的就是這場古怪的談判——兩個人發現自己在飛機上討論的種種應對手段似乎並沒有什麼用武之地,這兩個年齡相仿的女性有著同樣的執拗與智慧,而且也知道對方的底線並且死死堅持這自己的底線。
她們之間的交鋒簡單而犀利。
“但你不能確定這些承諾可以得到兌現……你在聖座沒有任何職務,封號,身份……你甚至不是一個正式發過願的修女,”莉莉抬著下巴,非常嚴肅地說道:“即便是個樞機主教,我也很難相信他能做到這些。”
“是的……這些惟有聖父可以做到,如果他沒有不得已地放下人間的重擔的話。”貞德盯著她:“我只是一個使者,一個帶著橄欖枝與警告的雷電而來的使者。”
“橄欖枝我看到了,雷電是什麼?”
“……”貞德猶豫了一會,伸展開自己的雙手,就想要求得什麼寬恕似的輕聲回答了莉莉的問題。
這個答案几乎讓在座的三個人一起跳了起來。
第五小節 愚者(三)
“喔哦,”維爾德格的眼神中頓時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他不由得扭動了一下嘴角,“亞歷克斯,他們想直接幹掉……我們。”他聲音低沉,每一個音節都似乎在蜂蜜裡浸泡過的那樣甜蜜滑潤。
“偏執者經常如此——他們總是將所有糟糕的事情歸結到一個點上去,並且從中衍生出無窮無盡的臆想與滿足感——瘟疫,災荒的時候他們焚燒女巫,經濟蕭條的時候他們驅逐與殺死移民,發展受到客觀因素限制的時候他們發動戰爭。”亞歷克斯的指尖輕輕地敲打了一下桌面,若有所思地浮現出一個小小的微笑——他可以理解那些人類的心情——不止一次地毀掉他們的計劃,砍掉他們的臂膀,搶走他們的聖物,擾亂他們的國家,扼殺他們的財源,終結他們的希望……他們對自己深惡痛絕到失去理智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這並不會是說,他會放任維爾德格的夢境在現實中出現。
“我討厭混亂。”亞歷克斯說,維爾德格百無聊賴地在桌面上劃來劃去,他帶著腐蝕性的指甲輕輕鬆鬆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