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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奶奶的!”副將一向在軍中除了南昭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此刻乍然在人群裡聽到這樣老實不客氣的命令,大怒,抬眼看去卻看到一個穿著白袍的牧民正走入軍中,脫口揚鞭,“造反了?給我——”

“少將!”南昭卻是眼睛一亮,翻身跳落,幾步迎上去,抱拳,“南昭來得遲了!”

“辛苦了。”白袍的年輕人從石階上走下,同樣抱拳回禮。等他抬起頭、宣武副將才看清他雖然穿著牧民的衣服,然而髮色和五官、的確是冰族的樣子——雲煥少將?這位忽然從古墓裡冒出來的,就是帝都來的貴客?十巫中巫真的胞弟?帝都中如今炙手可熱的新貴?

劍眉星目的年輕人和南昭打了招呼,便從懷中取出一面令牌,高高舉起,展示給四周的鎮野戰士:“徵天軍中少將雲煥,奉帝都密令前來。即刻起此處一切軍務政務,均需聽由排程,不得有誤!”

那是一面刻有雙頭金翅鳥的令牌——包括南昭在內的所有戰士一眼看見,立刻跪下,不敢仰視。

這樣的令符在雲荒上不超過五枚,每一枚都象徵著在某一個地域內君王般的絕對權力。其中三枚給了大漠三個部落的族長,一枚給了派往南方澤之國任總督的冰族貴族,剩下的一枚留在帝都,只有當發生機要大事之時,才會動用。雙頭金翅鳥令符到處,便象徵著帝都元老院中十巫的親自降臨,生死予奪。凡是雲荒土地上任何人,不管是戰士還是平民,屬國還是本族,均要絕對服從令符持有人說出的每一句話。

所有冰族戰士翻身下馬,持械跪倒,轟然齊聲答應:“唯少將之命是從!”

看到雙頭金翅鳥的令符,副將心中一驚,腿便軟了,一下子從馬背上滾落,匍匐在黃沙裡,跟著眾人一起答應著,聲音卻發顫——他本想了滿腦子的方法來討好這位帝都貴客,卻不料第一個照面就得罪了。

“起來。”雲煥微微抬手,示意軍隊歸位,對身邊跟出來的美麗少女吩咐,“湘,將巫彭元帥的手諭給南昭將軍。”

“是!”湘從懷裡拿出密封的書信,交給南昭。

南昭雙手接過,小心翼翼拆開,一看之下臉色微微一變。看畢也不說話,只是恭恭敬敬將密信撕為碎片,一片片送入口中吞下。按照軍中慣例處理完密令,南昭清了清喉嚨,抬起眼睛注視著雲煥的臉,緩緩握劍:“南昭奉元帥之令,一月內將聽從少將一切調遣。”

從開啟那封密信起,雲煥的眼睛也一瞬不瞬地盯在同僚臉上,注意著每一絲變化——他也不知道那封密信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持有令符、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呼叫空寂城的兵馬,巫彭元帥這一封給守將的手諭、難道就是再度重複這個指令?

“如此,辛苦將軍了。”從南昭的臉上他看出了某種變化,然而云煥的語氣依舊冷定。

“還請少將移駕空寂城大營。”南昭抱拳,恭恭敬敬地請求。

“不必,”雲煥卻是抬手反對,“我在此處尚有事要辦,暫時不便回營——南昭將軍聽令!”

“末將聽令!”南昭聽雲煥的聲音忽轉嚴厲,立刻單膝下跪。

“即刻起一個月內,軍隊不得干預牧民一切行為——無論聚會、遊蕩、離開村寨均不得約束,更不許盤問。”雲煥手持令牌,面無表情地將一項項指令傳達下去,“此外,調集所有駐軍整裝待命,一個月內枕戈待旦,令下即起、不得有延誤!”

“是!”雖然不明白,南昭立刻大聲領命。

“令軍隊駐防各處關隘、嚴密監視過往行人,一個月內,這片博古爾大漠只許有人入、不許有人出!”

“是!”

頓了頓,雲煥彷彿低頭想了一下,聲音凝重,抬起手一劃:“這片石墓前的曠野——不許任何軍隊靠近,如果有牧民前來,半途上絕不許攔截。”

“是!”南昭點頭領命。

雲煥吐了一口氣,抬手命同僚起來:“南昭將軍,回頭將這一帶佈防圖送來給我——我這幾天就先住這古墓,有什麼事立刻來找我。”

“是。”南昭起身,依然不敢問什麼,只是答應著,最後才遲疑補了一句,“飲食器具、需不需要末將備齊了送上?”

“不用。”雲煥搖頭,眼睛卻瞟向一邊幾個看得呆了的牧民孩子,嘴角一撇,“這幾個曼爾哥部的崽子不能殺,但目下也不能放——關上一個月再放,傳我命令,一個月內不許軍隊和牧民起糾紛。”

“是。”南昭有些詫異,畢竟他知道雲煥的脾氣,可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