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娘則是回到屋內,收拾好了包袱,趁著大家都去救火,留下了點金銀,離開了村莊。
野外,村人很快撲滅的大火,亦將柴瑜抬到村中。陳秋娘站在高崗之上,看到這一切,便放心大膽地另尋了一個村莊歇下。
身體極度疲累,咳嗽不已,但陳秋娘已經沒法入睡,只躺在床上,不斷想起與柴瑜的對話。雖然一個勁兒地對自己說:要相信張賜。可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總會時不時地想要衝破心的土壤發芽。
她輾轉反側,第一次想:若柴瑜說的是真的,該如何是好?然而,她並沒有答案,並且不願意相信那些美好、那些呢喃阮語都是假象陰謀。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是命中註定的大劫。以她的脾氣性格,以張賜的算無遺策,她知道:躲不掉。(未完待續。。)
第351章 我不是你們能算計的
她無法入睡,盯著那越發靈動的玉佩看了許久,未曾看出裡面有什麼具體的形態。不過,在暗夜之中,這代表張氏主母的玉牌有一種流動的光華,映了窗外微弱的天光,煞是好看。無論是誰乍一看到,都會驚呼這是塊寶玉。但陳秋娘卻記得,從前這塊玉雖然晶瑩剔透,質地上乘,但真沒有這種流動的光華,就是前幾日在渝州也不曾有。
第一次發現這玉佩有這種流動的光華,是在洛陽出城的那個黃昏,那個老夫人攔路,讓他們往長安去。那會兒,天色已暗,她低頭時,從衣領口看到錦囊裡的玉佩隱隱有光華流動。當時,她急著趕路,並沒有仔細去檢查。
這之後,也急著趕路,事情很多,更沒有好好檢視。卻不料遇見了柴瑜,知曉養玉靈一事。她才以一種複雜的心情來看這這塊在暗夜裡都能熠熠生輝的玉佩。玉佩是細若蚊足的“雲”字,還有張賜刻上的封號:昭仁。,好看的瓔珞是陳秋娘自己編織的。
這玉佩原本是身份的象徵,是愛情的見證。可如今,若是柴瑜說的是真的。那真的是諷刺了,陳秋娘嘆息一聲。
月卻在屋外低聲問:“夫人,有何事?”
“無事。”陳秋娘回答。她對於月,在這短短几日,不曾有好感。至少,她覺得月在私自行動。無論是不是柴瑜說的那樣,月都有事瞞著她。比如今晚,月就比她先悄悄跑出去。爾後。他悄悄回來,也不曾與她說什麼。
陳秋娘裝著不知,也不問他,只靜靜等待事情發展。
她睡不著,又翻了個身,暗想:若柴瑜是騙自己的,那張賜就會有危險。可是對方處心積慮要把自己也牽扯到這秦川來,怕也是衝著這玉佩來的吧。要不然,她身上有什麼價值呢?孟氏寶藏已被證實是個騙局;豪門盛宴已與自己無關;要挾張賜,可張賜不是在對方手裡麼?
陳秋娘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價值。怕唯一有價值的就是這塊靈動非凡的玉佩。
夜。這樣深沉。秦川接近山區。有一種莫名的寒冷,屋外有夜鳥叫得淒厲。陳秋娘頹然閉上眼,想起與張賜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是的,無論如何。她都不願相信自己與他這一場只是騙局。只是陰謀。只是權力頂端人物長生不老的欲|望。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見到張賜。知道真相,哪怕這是一種冒險。
陳秋娘此時此刻,心境無比堅定。在凌晨時分,翻身而起,問:“月,你可睡了?”
月在外間聽聞她呼喊,立刻就應聲:“夫人,小的未曾入睡。”
“你且進來。”陳秋娘喊。
“然。”月回答,然後在簾子後站了片刻,才掀了簾子進來。
陳秋娘已翻身而起,在一旁坐下來,指了指旁邊的蒲團,說:“坐。”
“夫人,你身子不適,何以不睡?”月問,語氣平靜。
“郎君生死未卜,輾轉反側,難以成眠。”陳秋娘嘆息一聲。
月跪坐在陳秋娘對面,眸光看著旁邊的窗戶,平靜地說:“對方不曾現身,為今之計,夫人該養精蓄銳,等待對方出手。而不該如此糟踐自己。”
“你所言甚是。然情思一事,卻不是人力所能控制。我一想到他身處險境,心如火焚,更遑論成眠也。”陳秋娘緩緩地說。
月挪了挪身體,清了清嗓子,說:“夫人,即便如此,你亦保重身體,否則,我們如何營救公子?”
“如何營救公子,那就要問你啊?”陳秋娘朗聲笑道。
月一驚,抬眸看陳秋娘,原本憂心忡忡的女子,現在臉上全是咄咄逼人,尤其是那一雙眸,眸光如利刃,直直投射過來。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