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個。
這是第二個不受自己的惑力所控的女人。
玄蟄摸著臉上的那塊舊疤,忽然笑了起來。
這塊疤是預言留下的,也是一切的根源。
很小的時候,魔姬覺醒了預言的能力,他軟磨硬泡,連惑力都用上了,終於讓魔姬答應,為他做一次預言。
那是魔姬第一次預言遙遠的未來,也是最後一次。
水球上浮現了他的樣子,臉上漸漸亮起火光,魔姬說:“你會死於火焰。”
玄蟄不信,他說:“我不會死,是誰給你的這個結果?”
“神殿有三女神。”魔姬說,“其中一個,正是把未來告訴我們這些天之眼的預言之神。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不信未來……”
“哼……”玄蟄伸手打碎了水球。
然而,正是這一舉動,水球破碎時濺起的水花,帶著幻影中的火光灼燒了他的臉,留下了疤痕。
也就是從那時起,魔姬彷彿受到了預言神的懲罰,再也看不到遙遠的未來。
但也有好事,因為魔姬的預言傷到了他,為了賠罪,魔姬被迫成為了他的未婚妻。
一道疤換來魔姬,玄蟄認為,非常划算。
雖然,他心裡知道魔姬的眼睛,看的是誰。
可那又怎樣,親吻魔姬的眉心,訂立契約的是他。
………………
玄蟄回過神來,看著如火神一般的瑞雅。
“小丫頭。”他說。
失神片刻,祭司掙脫惑力,月華弦漂亮地反攻。
與此同時,他撕下袖口,蒙上了眼。
鴉羽也回過神來,先是給祭司道歉,緊接著,他閉上眼睛,提刀向玄蟄砍去。
玄蟄身旁的水球極速旋轉著,變化著畫面,他們接下來的動向,水球都提前展示給了玄蟄。
玄蟄說:“沒用的,你們的一舉一動,我比你們先知道。”
玄蟄神出鬼沒,輕易地躲過祭司的月華弦,來到他的面前。
“終於……”玄蟄的一隻眼睛變了顏色,彷彿魔姬與他各自一半,享用了這具身體。
“讓我……”玄蟄的語調變得陌生,他放棄了給祭司的致命一擊,用深情款款的話語說道,“同你,訂立契約……”
瑞雅瞥到了水球。
水球中,妖王玄蟄吻在了祭司的眉心,而祭司的絲絃,穿透了玄蟄的心臟。
可小公主的注意力,全部被那眉心一吻佔據,她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怒火像噴發的火山,劍立刻燃起的火龍,咆哮著向祭司飛去。
祭司被怒焰擊飛,月華弦分崩離析,落地化為雪水。
而另一邊,遠在密林的南山妖火響應了她的怒火召喚,火焰流轉而來,在天空中聚成旋轉的火雲。
祭司飛出去後,玄蟄怔愣片刻,立刻醋意大發,他撕扯著自己的頭髮,發瘋狂叫:“魔姬!!”
他剛剛,是被魔姬的情感控制了嗎?
水球崩碎,一把匕首穿透了玄蟄的心臟。
黑髮碧眼的少年現出身形:“好險好險,終於讓我找到了破綻……”
玄蟄收了表情,頓了一頓,利爪一揮,將面前的少年拍飛到樹上。
他狂笑著,化為妖狐,轉向瑞雅。
瑞雅將南山妖火全都聚在了皇城上空,此時,這裡亮如白晝,妖魔鬼怪全都燙出了原形。而原本躲藏在廢墟中,伺機進攻的地下城反叛軍也趁此機會發動進攻。
山海秘境,水深火熱。
南山妖火越聚越多,而燃燒沸騰的火山岩漿就盤旋在瑞雅的頭頂,慢慢壓向地面。
祭司痛苦不堪,睫毛上的冰霜融化為淚,滴落後迅速蒸發,他被水霧籠罩著,咳了起來。
薄伽幫他遮擋著熱氣,說道:“這可不行,瑞雅生氣起來,敵我不分。”
祭司說不出話來,只剩苦笑,他的傷口之前用月華弦包紮,現在因溫度過高,已經融化。
“要有人來……束縛她。”祭司說,“我……做不到。這樣不行……走不下去。”
火雨落下,薄伽帶著祭司,一邊躲閃,一邊撤離。
玄蟄的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被火雨灼出的血洞。
他撕咬到瑞雅的胳膊,卻在更進一步前,轟然倒下。
“你到底是誰?”玄蟄問。
瑞雅的長髮被火焰染作赤紅,她仰起臉,驕傲道:“聽好了,我是太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