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姚嬌嬌唇微抿,終於啟口——
“那你呢?你便是如此待他嗎?”
鳳祥蘭小心摸索著,笑得很淺、很輕,捧著杯細細品啜,卻是無語。
姚嬌嬌不懂,又問:“你既非興師問罪,到底找我做什麼?”怎覺得眼前姑娘柔柔弱弱,風吹便倒似的,可自有一股沉寧勁兒,教人沒來由地困惑。
“找你一塊兒飲茶呀,還能做啥兒?”
“就飲茶?”
“就飲茶。”鳳祥蘭點點頭,下顎微偏,“嗯……若你有心事欲道,我便靜靜聽著。”
“啊?”姚嬌嬌怔了怔,望著那張幽靜的美顏,甚至還仔細地瞧著那對柔水般的盲眼,著實猜不透人家心思。半晌,她幽幽一嘆,話題大轉:“我會跟永勁哥哥說清楚的,你放心,我開啟始就沒想嫁他,只是……只是賭氣。”
“喔?跟誰賭氣?”
“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年、年——”她話陡頓,臉頰盪開兩抹紅雲,小手悄悄一緊。“算了,不提了。”眼眶?癢刺癢的,知道自己要掉淚了,內心忍不住嘲弄著,她姚嬌嬌竟也像個軟弱娃娃,心思剛轉到那男子身上,便要以淚洗面嗎?
這幾日,也不知他如何了?頰邊和手背上的傷是否好些?肯定……還惱著她吧?
那日,他徒手絞斷烏絲軟鞭,兩道責備的目光深印在她腦海裡,幾要將她燒穿。他看盡她醜陋的一面,已對她深惡痛絕嗎?可是,她真不想就怎麼放開,儘管彼此衝突不斷,性格又南轅北轍,她能不能什麼也不管,就賴著他,厚著臉皮抓住他不放?
鳳祥蘭忽然噗哧笑出。“你的心事我知道啦。”
“嗄?”
“永春同我說了,他問了你,是喜愛永勁多一些,還是喜愛永瀾多一些?唉,你對自己不誠實,明明喜愛人家,卻故意在眾人面前說些好難聽的話傷害他,結果他難受,你也跟著心疼了,你真不老實。”
“我、我是因——”
“我知道,又是為了賭氣、爭面子!唉,真不可愛。”
“啊?呃……他、他現下——”
“現下還能怎麼著?變得更落寞、更寡言了。反正,你欠他一個天大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