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半身家當,貨銷不善還要賠本,人也有一家老小要養,不賺銀子憑白做善事,等著餓死不成。”
“人家是為了填飽肚子,又不是你爹你娘,憑何白白操勞,就如田地賦稅,朝廷撥下土地,予百姓立命之本,百姓享受和平,上交賦稅予家國,供養守護國家的將軍將士,乃是理所應當。”
“商人投入家當,擔著風險從江南運回京城,得些利潤,亦是理所應當,不過都是為生活奔波的凡夫俗子,兄臺大義,不若將你全部身家拿出來做慈善,你若是能做到分文利潤不取,且支付所有運輸產生的費用,我劉錦任你辱罵,絕無二話!”
堂中一時寂靜無聲,藍袍男子被堵的面色漲紅,半晌才反駁說,“我還要過活,憑何要拿出來做那賠本買賣。”
“那人家一家老小就不用活了嗎,你這話委實可笑,責人以嚴,待己以寬,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
“你…”藍袍男子羞怒,“巧舌如簧,一堆歪理,士農工商乃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你這是在質疑聖人。”
劉錦淡嗤,“聖人也是人,並非都是對的,既然錯了,後人為何不能指出。”
“夠了。”看了許久戲的懷王終於出了聲,重重放下茶盞打斷了這場辯論。
瓷器抨擊案几的聲音,讓全場倏然一靜,藍袍男子垂下頭,再不敢言語。
此時,有小廝匆匆進來,附在懷王耳邊低語幾句。
懷王面不改色揮手讓小廝退下,起身衝那些學子道,“本王府中有些事要處理,宴會繼續。”
眾人齊齊起身,“恭送王爺。”
懷王闊步離開,又在門口處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了劉錦,“若你蟾宮折桂,本王請你喝茶。”
劉錦立即拱手彎腰。
懷王府書房,溫周立在門口正看著那滿院叫不上名字,又被悉心打理,長勢旺盛的雜草。
說是雜草,因為其五花八門,枝葉根莖都不盡相同,可卻雜亂有序,都被柵欄圍住,葉上沒有絲毫被蟲蟻啃咬過的痕跡,土地還微微泛溼,明顯是不久前剛被水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