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一番之後,他拿起用於硃批的石筆,在這一封奏摺上重重地畫了個圈,而後寫下自己的批語,然後喃喃自語道:“這次就派張游過去查吧!這個叫什麼文禮的就做他的副手!” “張遊一個人去,是不是有些勢單力孤了?”周瑗君也是點頭提醒,卻是見那邊的嶽繼嚴不斷爬動,甚至到案几邊拿了個奏摺看起來,還衝著他們夫妻倆擠了擠眼睛。 “呵呵,你看他小大人的模樣,這麼小個人兒,就知道為父親分憂了呢!”聽到周瑗君的調笑聲,嶽正看了看寶貝兒子也不禁莞爾,他放下剛剛令他煩躁的奏摺,心情也不由得變得好些。 笑著走上前去,一手將這小娃兒奶香奶香的身體抱住,一手拿起了他隨意抓來的奏摺,看了兩樣卻是大笑起來:“哈哈,有趣真是有趣,沒想到繼嚴你小小年紀居然也知道為你舅舅要官了!” “嗯?什麼要官?”周瑗君也是好奇地上前,從嶽正手裡把奏摺拿了過來,一看之後卻是笑了:“玉璋估計是在貢南待得有些不自在,昨個被我叫進宮來說了幾句,今天就直接上書要外放。” “正好我把東南行省和孟鄭行省的官員做了個調換,孟鄭現在被杜守治理得不錯,現在交給李典昂打理,倒是希望孟鄭行省能更繁華些!” “這樣,你哥哥玉璋就做李典昂的副手,做個孟鄭行省的按察使,負責察訪行省境內各種不公及大惡之事,你記得跟他多提點兩句,當好李典昂的副手就成!” 周瑗君伸出雙臂從嶽正手裡接過兒子,也是笑著應了下來:“知道了,敲打的話為什麼又是我來說?非逼著我來做這個惡人不是?” “餓...人...”小娃娃也是奶聲奶氣地拍手叫道,聲音的語調倒是有點像是“惡人”兩個字,一時間讓嶽正開懷大笑,氣得周瑗君有些慍怒地往小娃娃的屁股上拍了兩下。 她衝著大笑的嶽正白了一眼,而後從他手中拿過奏摺說道:“好吧,好吧,我這就把我哥哥再叫進宮來,繼續耳提面命幾句。” 看著妻子抱著兒子嫋娜而且,嶽正也是看起了剛剛那個麻煩事,他手掌朝著所有的奏摺一揮,只見所有的奏摺就像是活了般,一個個全部開啟,在殿中來回飛動著,有字的那一面都是面朝著嶽正,一遍讓他全全通覽。 雙眸凝神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黃,識海中的濤浪不斷湧動,像是要從這浩如煙海的奏摺中尋到一些有用的,幾十息之後,他搖了搖頭喃呢著:“今日沒有,我就不信昨日沒有!” 手掌一合,所有的奏章就好像被專人擺放齊整,落在了殿中的一處案几上,向著昨日的一些封箱,嶽正又是手心一動,封箱當即開啟,所有的奏摺都飛了出來,他繼續看著眼前紙箋一片,一雙神目如電繼續尋找著線索。 嗯?溪山郡守這一份,其中寫到:“境內有兵丁帶流民路過,其色凝滯不似活人,竊以為軍中有軍士虐民,請徹查此番,雄臘墾區一千八十三。” 難道消失的就是這一支?處理的程憐以為是尋常之事,就寫了批覆讓雄臘郡那邊徹查,處理得倒也沒錯,地方先行核查,再報兵部追究其兵卒的責任。 雄臘那邊難道就沒人回稟?要是這劃歸的墾區一千八十三沒人來報,說是需要的流民沒到,那自然地方上也不會回應,嘖嘖,查,看看這到底是誰負責的! “來人,給我把外朝韋莊、曾煜、張遊都請過來!”嶽正對著門外當值的紅衣軍命令道,除了往來的大臣,這王宮中只有他一個男人,對了,還有一個男娃。 紅衣軍皆是女子為兵,負責帶隊的是齊箐、董小宛、項雲舞三人,這些女子腳程極快,不一會兒就到相應的職房將三人給請了過來,他們一到,嶽正就直接把剛剛拿到的幾本給他們遞了過去。 三人也是疑惑,尤其是曾煜,他為了安置流民和記錄軍功忙得那是腳不沾地,實在不想王爺再給他加擔子了,這邊韋莊剛剛看完,也是衝他眨了眨眼睛:“老曾啊,這事情還得你來看看!” 曾煜也是好奇地接過奏摺,細細一看之下更是心驚無比,怎麼會出了紕漏呢?他連忙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出一塊瑩白色的玉簡,貼在自己腦門上一會後,才看著嶽正稟報道:“雄臘墾區一千八十三號是位於雄臘北部盤家莊,雄臘郡遞過來的堪合上說此地地域偏僻,負責的校書都走了好久才到。” “盤家莊?負責帶隊的郡兵是誰?”嶽正也是有些愣住,這個姓氏倒是真少見啊! 旁邊張遊倒是想起了什麼,也是上前向著嶽正稟報道:“回稟王爺,您之前說要去茂沼郡巡遊,我就查了查茂沼的情況,其中大姓有一支就是姓盤!我東方之人歷覽眾姓,盤姓這一支,也只有茂沼有。” “嘖嘖,線索終於對上了!”嶽正看著還在一堆案牘中找尋著的曾煜,他似乎在尋帶隊士卒的名字,等了好一會時間,曾煜才將所記錄之人唸了出來:“貢南郡兵,姓潘,好像是孟國降兵出身,因為膂力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