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哥哥,察必想等你回來再離開的,可是爹爹說王府不是察必的家,不能久呆。”
“沒關係,不管察必在哪裡,烈哥哥都會找到的。有烈哥哥的地方,就是察必的家。”
“那察必可以和烈哥哥回家嗎?”詩霖開心地問道,緊緊地圈住忽必烈的脖子。
“當然!”忽必烈欣慰地重重點頭。
一邊,君問天和林妹妹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臉認真的詩霖,他們剛才說的那一大通,好象沒什麼效果啊,當事人君詩霖立場不堅定。
34,似是故人來(二)
忽必烈有多少話無法啟口。
從他第一眼看到襁褓中的詩霖時,那粉紅的臉腮,俏小的鼻子,微卷的髮絲,清澈如湖水般的雙瞳,他就喜歡上她了。
詩霖對他不僅僅是未來的妻子,也是他的朋友、知已。姐姐以前就說過,薄情最是帝王家。確實不錯,父王與大汗是一娘所生的親兄弟,卻明爭暗鬥多少年,最後不得不賠上性命,他不怨大汗,換作他坐在那個位置,也會那樣做的,不然死的那個人就是他了。
他們弟兄四個,雖然離那個汗位還有些距離,但母妃日日耳提面命,告訴他們那個汗位遲早會歸還給拖雷家的,為此,他們也做好了一切準備,包括現在忍耐和委屈地在大汗手下做事,不露鋒芒。姐姐明說、暗說過多少次自己未來的責任,他相信姐姐不會騙他。於是他比其他兄弟做得更賣力、更好,對自己的要求更高。他在王府排行第四,想坐到那個位置,要防的不只是窩闊臺家系,還有他的親生兄弟們。
藏著這樣的理想、秘密過日子,他也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怎能不孤單呢?
不,他不孤單,因為他有詩霖。
為了能把詩霖留在身邊,他第一次違背母妃,據理力爭,非常堅決,甚至不惜用心計耍陰謀;為了詩霖,他不惜和嘲笑、譏諷詩霖的兄弟們撥刀相對;為了詩霖,他親自挑選詩霖的傭僕,用自己的俸祿支付月錢,和王府不扯任何關係。
他的詩霖象只快樂的小蜜蜂,在他的呵護下慢慢長大了,活潑、俏皮、可愛而又體貼。早晨起床在他的院落中忙忙碌碌,種花種草,做她喜歡的事,為了節儉,詩霖親自種茶、種瓜果、紡衣衫。天一傍黑,就依在院落門外,張望著他回院的小徑。一看到他的身影,小臉上綻開花朵般的笑顏,跑上前,撲到他懷裡,替他擦臉、替他理亂髮,摸著他不屈服的鬍渣,笑得咯咯的。
因為詩霖年幼,因為他的忙碌,每天相處的時間可並不很多,因為他堅定詩霖以後一定會是他的妻子,一回到他的小院,他們就形影不離,外人根本不知,他會和詩霖一起共浴,一起共眠。
淡黃的燭光下,詩霖睡在他的懷裡,黑白分明的秀眸專注地看著他,那是他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刻。他會把壓在心裡的任何話都會向她坦露,她不管懂與不懂,認真的聽著,從來不會聽到睡著。如果他今天受了什麼委屈,她則會爬起身,親親他的臉腮,親親他的心口,拍拍他的背,象他哄她睡覺時一樣,讓他閉上眼,低低地吟唱。
詩霖是小,可她懂他,她給了他別人給不了的一切,讓他覺得在通往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時,他一點也不孤單。從而也在他心裡樹立了一個目標:不管是江山還是他的生命,都要與詩霖共享。
現在,如果誰從他的身邊搶走詩霖,除非一刀刺死他,不然他一定會戰到他倒下為止。依他的自信,倒下的那個人從來不會是他。
可是現在來搶詩霖的人是他最最敬愛的神奇姐姐,也是詩霖的孃親,他該怎麼辦呢?
那他唯一的勝算就是詩霖對他的一顆心了。
詩霖沒有讓他失望,她心裡想著是他,是他和她的那個家,少年英雄激動得眼中突地一溼,窩心地把詩霖按在懷中,胸膛急促地起伏,滿心蕩漾著說不出的欣慰和狂喜。
“喂,忽必烈,男女授受不親,你抱得也差不多了,把詩霖還我。”林妹妹不服輸地搶過詩霖,雙眸含怒。
“姐姐。。。。。。。”忽必烈聲音突地一啞,“我什麼錯事都沒有做,你為什麼不能象從前那樣疼我?”
林妹妹被他臉上的沉痛表情怔住了,而且她好象真的做不了一個惡人,他喚她姐姐,以“我”自謂,和她提從前,她心中一下子就軟了。但她很快就搖落了這些念頭,這事不能心軟,事關詩霖一生的幸福。
“小王子,姐姐走之前,和你說過,如果姐姐生的是女孩子,你不可以喜歡她。不是說年齡的大與小,也不是說你不夠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