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定下兒女婚約。背後卻是各自作戰,唯恐一不留神,被對方算計,所謂先下手為強,他為了打敗齊頭並肩的陸氏當鋪,託一個江湖朋友拿了塊家傳美玉去陸氏當鋪,等當銀到手之後,又讓朋友找人把美玉盜出來,接著,江湖朋友去陸氏當鋪贖回美玉,陸氏當鋪一夜之間毀為一旦,舉家連夜逃出大都城,那份婚約當然名存實亡。他把那塊美玉當作謝禮送給了江湖朋友,誰知他某天喝醉,醉後得意地把這事抖露出來,恰巧被有心人聽到,陸老闆不知用了多少銀子把那塊玉弄到手。一個月前,陸老闆拿著那塊玉,敲開了韓府的大門。
說什麼已無益,就象咽喉被人緊緊掐住無法動彈。四海錢莊拿出一半的資產,讓陸氏當鋪重新開張,沒想到還不夠,陸家看到了如今已如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的韓江流,硬要重續婚約,不然,他就要說出事情的原尾,讓當年陸氏當鋪的悲劇地四海錢莊重演一次。
韓莊主碩大的年紀,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重擊,四海錢莊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威望,得到多少商賈以及皇族的信任,事情如果抖出來,將會聲譽掃地,就是老天也會束手無策的。
除了屈從,還能如何呢?
“爹,你說話呀!”韓江流看到父親只是流淚無語,孃親也是泣不成聲,心中瞬時冰冷一片,眼前一黑,黯然地跌坐在椅中。
“如果沒有四海錢莊,我們會怎樣?”他仰天自問。
韓莊主雙唇哆嗦,“我們會在某個不知名的小鎮上隱姓埋名,永不踏進大都一步。”
“那還不算太壞。”韓江流自我安慰地輕笑,心中驀地下了一個決定,“爹、娘,你們沒覺得陸老闆在得寸進尺嗎?一個人積壓了十年的怨恨,靠銀兩是彌補不了的,他一點一點的會把我們逼上絕路,不然怎能善罷甘休?爹爹,你讓一次兩次有何用,而且這種整天提心吊膽的日子是人能過的嗎?誰會知道陸老闆下一次又會想出什麼樣,長痛不如短痛,爹、娘,捨不得也要舍,我們錯在前,就要面對錯誤的後果。離開也許就是解脫,有我在你二老身邊,至少會有個安逸的晚年,我不想你們在一把年紀之時還受這份煎熬。”
“江流,你能受得了那樣的苦,做個貧民、村夫?”雲夫人驚聲問。韓莊主整個人全呆住了,身子僵硬地直起。
韓江流溫和一笑,“能和家人、喜歡的人在一起,做什麼都無所謂,心裡快樂就夠了。”
“你不是安慰爹爹的話?”韓莊主問。他是老了,富貴如雲煙,做什麼都是想給兒子留個堅實的後壘。
韓江流堅定地點頭,“爹、娘,這事不要放在臉上,陸老闆來,提什麼要求,不要答應得快快的,不然他會起疑心,過個兩三日,再應了他,好象是無奈之舉。暗地裡託個可信的人把外面的一些銀子轉到安全之處,差不多時,我們就走吧!”
“這麼大的府第呢,說不要就不要嗎?”雲夫人張眼窗外,雪光映著的花草樹木、亭臺樓閣,不由悲中心起。
“娘,過個幾年,兒子學做別的生意,在別處,一定給你建一個比這還要大的府第,種滿你喜歡的蘭花。”
“只是苦了你,江流!”雲夫人溫柔地撫摸著兒子俊美的面容,“你自小就養尊處優,哪裡嘗過一點點苦,現在要吃大苦了,娘心疼。”
韓江流執起孃親的手,淡然一笑,是苦,但也甘願,既然要隱姓埋名,他自然不會一人離開,這是帶走妹妹的好機會。從此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縱使海角天涯,又如何?
有愛的地方就是家。
韓莊主緊蹙著,看著兒子與妻子相擁的身影,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他悲絕地別過臉,緘默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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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兒回到廂房,讓侍候的丫頭退下,閂上門,小心地端著燭臺放在床前,放下帳幔,從袖中緩緩掏出手絹包,嘴角微微翹起。
韓江流包得真嚴實,她輕輕地一點開啟手絹,“啊。。。。。。。”她驚得捂住嘴,是一把象牙做的發環,做工很精緻,在中間還特地雕了幾朵小花,夾在髮間,把頭髮打散,好象戴了頂珠冠。
她一再地看著鏡中自己,覺得自己都快成自戀的水仙了。她第一次覺得美這個詞好象和自己還沾上點邊。
捲髮配上象牙白的發環,襯得清麗的面容神采飛揚,唉,如果現在換上蓬蓬的公主裙,效果會更好,她看著自己一身厚重的棉裙,嘟著嘴拿下發環護在心口,這時才覺得甜蜜這個詞是什麼一種滋味。
不是因為這枚發環的價值不菲,而是定做它的那個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