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梅將衣袖一擺,將淨成扶起,淡淡的說道,“你我皆是佛前弟子,萬事萬因都是為了佛主,要說有效仿之榜樣,那也是佛祖。我修行經年,還不曾證得任何佛果,你學我作甚?不過就是五十步學百步罷了!”
淨成聽了,一本正經道:“師祖錯了!弟子自然是將佛主和佛宗之前途放在心上,可那是弟子終生之追求。而師祖就是弟子心中苦海的標杆,每每弟子遇到困難,那遠處的彼岸固然能讓弟子看到希望,可近處的標杆更是讓弟子生出前進的動力啊!”
慈梅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蓮花盛開,說道:“那我來問你,是長生鎮小金寺的事情重要呢?還是慈航師兄的訊息重要?”
“這個……”淨成有些不解了,“弟子已經將慈航師祖的訊息傳給了師祖,其它再無重要的,而弟子不才,更沒有找到慈航師祖的行蹤。弟子為了不讓崇雲宗在長生鎮走得先手,這才急忙派遣淨末師弟前往長生鎮任小金寺住持,趁著慈航師祖留下的餘蔭,將小金寺的根緊緊的紮在長生鎮上。”
“淨末去長生鎮了麼?”慈梅又是淡淡的問道。
“自然還沒有,弟子等著函靈寺的佛諭。”淨成急忙說道,“弟子雖然能直接任命小金寺的住持,可長生鎮今日的香火實在是出乎弟子的預料,每天有成千上萬的施主從四面八方前往長生鎮的江潮觀敬拜慈航師祖的塑像,這等盛事……弟子不敢擅專,還請師祖定奪。”
“嗯……”慈梅聽了,口氣略緩,問道,“據你所言,長生鎮已經聚集了極多的鄉民和居士,他們自發要為慈航師兄樹立十丈之金身?”
“是啊!”一說到此事,淨成的雙眸之間就是生出了一抹的亮光,“這是性塵還不曾從長生鎮離開之時,就有人提議,這提議一下子就被一眾施主所接受,性塵離開長生鎮的時候,他們已經籌建了不少的銀錢!只不過……唉,藏仙大陸之上,我佛宗還不曾有一尊金身法相,而且慈航師祖也並未真正證果,是故弟子只能將這個事情跟師祖說說……”
說到此處,淨成的臉上突然露出了震驚,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看向慈梅,急道:“師祖,您老的意思是……是……弟子應該將精力放到為慈航師兄樹立金僧上,而不是著急派遣小金寺的住持麼?”
可惜,慈梅根本不理會他,轉過頭來,淡淡的問道:“性塵可隨你過來了?”
“是的,弟子接到了師祖的口諭,立刻帶著性塵星夜趕來。”淨成點頭,“弟子略加休憩就候在了師祖門前,待得見過師祖之後,再讓性塵過來叩見師祖!只不知……弟子的安排又有什麼錯了?”
“你終究還是問了!”慈梅嘆息,“淨成,你若是不將心中的執念和俗念斬除,怕是這一輩子都無法證果啊!”
淨成臉上大驚,急忙追問道:“弟子知錯,還請師祖教我!”
“呵呵,不必太過驚駭!”慈梅微笑道,“我都不曾證果呢,你著什麼急?剛剛還說你莫要留有執念,你這不正是執念麼?”
“唉……”淨成略加思索立刻醒悟,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師祖教訓的是。弟子做了慈雲寺住持三十餘年,每日操勞俗務,心中的執念愈發的深重,居然連任職住持多久都記得一清二楚,這跟世俗的官府又有什麼不同?弟子的佛修早已落入下乘啊。”
慈梅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你是佛門弟子,有些事情要時刻謹記,有些事情又要時刻的忘記。什麼佛宗的修為,什麼佛宗的神通,於我佛門弟子都是無益,那不過是一些降魔的神通,不是我佛門弟子的根本,行善證果才是我佛門弟子最終的追求!”
“是,弟子明白!”淨成自然想到了自己剛剛見到慈梅時所說的恭維話了,很是慚愧的回答。
慈梅又是說道:“阿彌陀佛,你我雖然年齡有別,修行有別,可都是佛門弟子,世俗之禮儀不一定要牢牢的遵守。你不必如此的早起,更不該恭敬的等在樓閣之中。你的心若是在這些俗念中,佛門的修行就難以寸進。”
“弟子已經明白!弟子謹記在心,時刻警示自己。”淨成苦笑,這等恭候的禮儀乃是雲林寺中其他僧人拜見他是的所為,他見了三十餘年,早就習慣,如今自然也是拿了出來跟慈梅見禮,哪裡就想到這乃是世俗的常例,跟佛宗的法度不同?
“呵呵,我也不多說了!”慈梅又是笑道,“你在溪國做得很不錯,功績甚重,我佛宗在溪國的香火旺盛是一眾藏仙大陸佛子有目共睹的。只不過你耳聞目染的俗務太多,才造成如今的惡果!你只要稍加醒悟,就可以改正,以後的前途無量,若說是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