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吾之過。”
他該等楚國一同出兵的,他該稍加收斂,只攻魯國,他該在對陣晉軍是沉穩有度,穩紮穩打,他該拒敵於國門之外……一國之君當做的,他全未做到,害得敵人侵入國境,威脅社稷,眼看要遭滅國之禍。
看著那男人滿面的愧色,楚子苓在心底輕嘆一聲。這位齊侯雖然好大喜功,剛愎自用,但是為人率直,知錯能改,在君王身上也是難得的品質了。
“吾當求和嗎?”沉默良久,齊侯又道。
“此國事,當與諸大夫議。”楚子苓直言。
“也許割地求和,能解此禍。”齊侯卻暗暗下定了決心。他終究不是桓公,沒有那等雄才偉略,與其惹得惡鬼纏身,民怨四起,還不如先付出些代價,退了晉軍再說。
下定了決心,又疲勞過度,片刻後,齊侯便沉沉睡了過去。
楚子苓則悄然退出了寢室,剛過寅時,夜色正濃,她卻沒有絲毫睡意。誰能想到,一場氣勢洶洶的征伐,最後會鬧成這幅模樣?也不知晉軍能不能接受求和,畢竟郤克所為,已經遠非“禮”的範疇。想要擒獲國君、追擊四百里不依不饒,這分明是私怨,又豈是求和就能平息的?
“子苓。”
廊柱旁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不用抬頭去看,楚子苓也知道是誰在喚她。因為御車出入晉營有功,田恆現在也成了齊侯親衛,不過此刻出現在這裡,可不單單是為了君侯。
快步走上前去,楚子苓笑了笑:“讓你久候了。”
田恆面上卻無笑意:“君上如何了?”
“無妨,夜驚罷了。”頓了頓,楚子苓輕聲道,“君上決意求和了。”
這其實也是田恆說過的,如今唯有割地求和,方能保住國家社稷。只是齊侯之前一直放不下顏面,一直退了四百多里,眼看都到國都旁邊了,才下定決心。
田恆聞言也鬆了口氣:“如此就好,我會想法入使團,促成此事……”
楚子苓一驚:“議和不是上卿的事情嗎?你何必涉險……”
見她擔憂神色,田恆笑笑:“只是議和,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