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哆哆嗦嗦地道,“那、那是什麼啊……”
東籬神態自若的伸手攬住秋小風的肩膀,眼中盡是戲謔之意,道,“花肥而已。”
“是、是人?”
東籬突然像有了什麼新奇想法一般,讚歎,“你這想法不錯。”
“不、不是人?”
東籬漫不經心的望著那一片芍藥花海,絢麗的光芒又腐朽,又朝氣蓬勃,在落日餘暉下鍍上了一層金色。
“誰知道呢……”東籬不清不楚地說了一句。
秋小風愈發膽戰心驚,恨不得快點離開。
“我、我們走吧!”
“好。”
“那還不走?”
“等鞦韆停。”
死魔頭,你難道不會腳動停鞦韆!
等到秋小風暈暈乎乎的從鞦韆上下來,才覺得腿軟腰痠,渾身的不舒服。東籬慢悠悠的向他走過來,極其自然的牽住他的手往前走。
等到穿過了八角朱門,又過了幾條迴廊,東籬在一睹牆面前停住。秋小風看著這堵牆,雕刻著鬼頭睚眥,陰氣森森,看起來十分的邪門。
東籬並無動作,一直端詳著這堵牆,懊惱的蹙起了眉,手指不自覺得□□著秋小風的指甲。
站了有一會兒,秋小風不解,“這、這是什麼?”
東籬搖搖頭,沮喪地道,“太久沒來,我忘記機關在哪裡了。”
秋小風覺得這種自己忘記自己設的機關的事情很好理解,同情的伸手指著那突出的圓形石塊,道,“是不是這個?”
東籬搖頭,“那上面刻著機關兩個字,多半是我以前為了俺人耳目故弄玄虛的。”
天真的秋小風故作深意的提醒,“也許是當時你怕忘了,故意刻上去的呢?”
“不,我不會這麼傻。”
說著秋小風就伸手一摁機關,門開了。
東籬抿唇,陰沉著臉色看著那暗道,就聽見秋小風問,“是不是這樣?”
東籬冷冷哼了一聲,拉著他就往裡頭走。
東籬邊往裡走,一邊說話,“我看了很多書,那閣樓上的書都看完了。”
這突兀的一句話,讓秋小風摸不著頭腦,你是在炫耀你多才學淵博嗎?
“所以,我很多事情都忘了。”
這存在什麼必然聯絡嗎?
他不會以為他的腦子為了騰地方就把多餘的東西丟掉了吧?
“也許有一天我就記不得你了。”
秋小風又聽見他輕輕地說了一句。
秋小風聽到此處,高興得忍不住笑了出來,激動得說了一句,“那太好了!”他發覺自己太過得意忘形,連忙捂住嘴,偷覷東籬的表情。他的臉掩映在昏黃的燭火中,看起來有些落寞。
東籬此刻語重心長的拍了拍秋小風的肩膀,“你最好別這麼想,”他伸手指了指燃燒著的燈,“小風,你知道那是什麼?”
“燈油?”
“是燈油。那些叛徒做的燈油。”東籬解釋。
秋小風經受不住打擊,按住胃部,乾嘔出聲。
“我要是記不得你了,你只會是這種下場。”東籬輕快的語調,就像是春天裡黃鸝拍打翅膀的聲音。
越往裡走,寒氣越盛。
“前面是什麼地方?”
“冰窟。”
“熱天吃的冰?”
“小風,你想吃?”
“不想。”
等到走近了,只見裡頭凍著三面冰牆,這冰牆被打磨得什麼光滑平整,晶瑩剔透。秋小風忍不住捂住嘴,“那、那又是什麼?”
東籬將他的手拉下來,秋小風被迫看到了一樣他不想看的東西,只見一張人臉正凍在離他一寸遠的面前!秋小風嚇得竄好遠,緊緊抓住東籬的手臂!
“這什麼玩意兒!”
“麵皮。”
“你凍這玩意兒幹嘛!”
“丟了也是浪費。”他理所當然地道,就像是在看一件普普通通地裝飾品。然而秋小風往那三面牆上望過去,裡面整整齊齊的凍著幾排人臉,栩栩若生,有的面容醜陋,有的則十分俊美。
“你哪來的!”
“割來的。”東籬漫不經心地道。
秋小風忍不住想,要是自己惹惱了他,保不齊以後就是這裡的一張臉,花園裡的肥料,燈臺上的燈油。
“我、我錯了。”
東籬伸手溫柔的揉了揉他的頭髮,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