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照管著,外頭的交際多是賈政應酬著,兩房又不曾分家,產業都是公中管著,賈璉便是替賈赦照管,也頂多管些不痛不癢的小事兒,著實無趣。
賈璉悶悶不樂的接過賬冊,順手翻了翻,卻不禁瞠目結舌,過了好一陣,才抬頭看著賈赦道:“父親,這賬冊……上……這些產業是怎麼回事兒?”
賈赦看著賈璉這吃驚的摸樣,笑著搖了搖頭,只淡淡道:“這些都是咱們房裡的私產,如今你年紀也大了,與其由著你在外頭無頭蒼蠅似的,胡亂折騰,毛毛慥慥的惹出是非來,倒不若讓你學著料理這些正經產業為好,畢竟這些遲早都要交到你手上去。”
聽著賈赦這麼一說,賈璉不覺動容,眼裡也有些發熱,只是他深知大房的情形,難免有些不解,只看著賈赦問道:“我以前怎麼不曾聽說咱們房裡有這些產業?”
賈赦暗自好笑,前幾年大房當然沒有這些產業了,依賈璉這揮金如土的個性,打饑荒還差不多,哪有閒錢置產業去。
雖這樣想著,可賈赦卻不會照實說,只是冷笑道:“你成日東混西蕩,到那聽說去。再者,咱們房裡有多少私產,還要四處宣揚不成?”
賈璉渾身一震,想起以前自己作出的糊塗事,那些浪蕩行徑,臉上越發燒得厲害,一時面紅耳赤,只吶吶道:“兒子不敢。”
賈赦瞧見賈璉那手足無措的模樣,不禁心下一軟,放緩了口氣道:“若不是瞧著你長了年紀,也知些事了,又兼著你母親有了身子,我倒還想再看些時候,才提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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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史家邢夫人失言
聽著賈赦這麼一說,賈璉越發有些不自在,臉上也紅的厲害,他怎聽不懂賈赦這言外之意,無非是怕他多心猜疑,才提前將這些產業交給他打理。
於是,賈璉難免有些忸怩道:“兒子未曾料理過這些家務之事,倘若有什麼不妥當的,反而惹人笑話,倒是父親掌著好。”
賈赦一聽,忍不住搖頭一笑,只說道:“我能掌著幾日去,到頭來還不是要給你。若說料理不妥當,怕惹人笑話,這世上有幾個是生而知之的,還不都是歷練出來的。”
說著,賈赦從賈璉手上拿過賬冊,只翻開攤在桌上,笑著指點道:“這幾處田莊都是每三月送一次出息,這裡頭有半成要分賞管事之人,另外還要支二成出來,作修葺水利,鋪路架橋的用度。至於這冊子上的鋪面,也大多租出去了,只是每半年遣人檢視一次,瞧瞧經營情形,鋪面好壞,倘若虧折冷落,也好收回來,另租了他人去。這些田產店鋪的出息,除去咱們房裡的用度,若有剩餘,也不必存著,只盡著置買田地鋪面為上。”
賈璉聽得賈赦說的井井有條,不免暗自畏服,他以前瞧著賈赦貪花好色,附庸風雅,從來是萬事不理,何曾管過片刻世情家務?
如今聽賈赦這番囑咐,竟是洞明世物,練達人情不說,更是近情帖理,處處皆有章法。
賈璉心中百轉千回,一時竟將往日那賣弄才幹的心思都收了起來,只朝著賈赦笑說道:“這店鋪還罷了,議定了租金,只前人去收便是。可田地卻不同,非得遣妥當的人去照管著,裡頭操心的事兒也雜,我又不曾料理過,只怕壓不住眾去。”
聽得賈璉這話,賈赦笑的越發和軟,賈璉打的什麼主意兒,他倒看得分明,當下只沒好氣笑道:“何須你壓了眾去,凡事都有個專責的人,你只管總理檢視便罷。”
說著,便又告訴賈璉道:“如今管著田地的是王信,你若有不知的,只問著他便是。鋪子這頭倒無人經管著,你也不必問我,且看著辦罷。”
然後又說了一回閒話,賈赦見著夜色已深,方吩咐人提燈送賈璉回去了。
且說賈璉出了外書房,懷裡揣著賈赦給的賬冊,滿心都在想這賬冊上的產業,生怕自己料理不當,出了紕漏去。
一時一陣大風吹過,原本燥熱的天,瞬間便涼了下來,映著燈火尚有幾分朦朧的夜色,也陰沉的伸手不見五指,前頭引路婆子提著的燈籠,一時也搖晃起來,豆苗大的燭火偏來倒去,映得人影樹魄也搖搖起來。
見著似要落下雨來了,那幾個引路的婆子忙忙的停下腳步,對著賈璉道:“這燈不是明瓦的,若是下了雨來,只怕澆熄了去,哥兒不若在前廊底下歇歇腳兒。待我們取了燈籠拿了傘,再送哥兒回去。”
賈璉被風一吹,也心有所感,瞅了瞅天色,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