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涵向周邊的高處看,精神病院的四周都是高高的院牆,只可能是在周圍的高處開槍:
「報警了嗎?」
「報警了,報警了。」
午安派出所的民警過來的是最快的,在他們的轄區大白天發生了槍擊案,還是市局得到的訊息直接通知的,所長帶著警員幾乎是踩著火箭過來的,僅僅十分鐘就到了現場。
精神病院今天值班的副所長正是周安民,誰都不知道兇手現在還會不會再開槍,他將所有人包括白子涵都拉到了屋裡,連窗簾都拉上了,直到警車的聲音過來。
午安派出所的所長有把子年紀了,向上無望每天就是盼退休,怎麼都沒想到在馬上就要退休的時間裡還碰上這麼一個硬核的案子,光天化日之下的槍殺案,這不是當地派出所能處理的案子:
「保護現場,特勤刑偵的人應該馬上就到了。」
白子涵一抬頭,這案子才剛出特勤刑偵的人就知道了?他忽然想起了剛才的那通電話,他手機沒電之前好像剛好是那一聲槍響,也不知道裴鈞聽到了沒有,這種遠距離的狙殺追擊的時效性很強,白子涵顧不上週安民阻止,衝出了房間,想要穿過警戒線去看屍體。
卻被一邊的民警給攔下來了,好在白子涵有隨身攜帶證件的習慣,他立刻掏出了證件:
「我也是警察,我需要看一下屍體。」
白子涵確實是對活人更有研究,但是卻也不是對死人的屍體一竅不通的,他戴上了手套,檢視了一下那已經成了漿糊一樣的腦子,腦漿,血液遍地都是,屍體沒有被挪動過,一切都是案發時真實的狀態,他只用了手頭簡單的工具,發現了那顆子彈是斜插在後枕骨上的,他自小是在部隊大院裡長大,對武器的瞭解已經深入骨髓,他看的出來這枚子彈應該不是正規槍裡面的子彈。
過了十分鐘特勤刑偵的人過來了,帶隊的正是程建,程建看見白子涵也非常意外:
「白醫生?」
看著特勤的人來了,午安派出所的人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吳生趕緊迎過來:
「是程副隊吧,我是午安派出所的所長吳生」
他立刻將他到現場之後看見的情況說了一遍,特勤的人就專業很多了,先是勘探現場留存照片,再是調取周圍的監控,白子涵卻是一直蹲在地上,眼睛盯著那枚嵌在骨頭裡的子彈,腦海里模擬了好幾種射過來的路徑,他又看了看周圍,能夠無遮擋的讓子彈射過來的高處是首先需要排查的地方,程建也蹲下檢視,白子涵出聲:
「程隊,西北角的地方有兩處廢舊的樓盤,從高度來說應該是可以讓子彈射過來的。」
程建立刻組織了兩隊人對可能開槍的地方開始搜查。
人剛剛出去,一輛黑色的邁騰就一個急剎停在了精神病院的後樓處:
「裴隊,我師父的實驗室就在這棟樓上面。」
裴鈞緩了緩胸口的疼痛撐著下車,剛剛要抬頭就看見了精神病院的後門剛剛拉上的警用警戒線,他眼睛微眯:
「先不用上去了。」
負責在警戒線外值守的是派出所的人,裴鈞沒帶證件被攔在了外面,楊聰見狀立刻雙手做成喇叭狀,開始沖裡面大喊:
「師父,師父,你在裡面嗎?師父?」
「同志,請立刻離開。」
裴鈞在聽到楊聰那大喇叭的聲音之後放下了剛要打出去的電話,白子涵一個抬頭,他怎麼好像聽到楊聰那不太聰明的小子的聲音了?太久沒睡幻聽了?
「師父,你聽見了嗎?」
他蹭的一下起身,看來不是幻聽,他抬步就往後門走,卻在剛剛到門口的時候看見了那個讓他血壓頓時飆到180的身影,兩個人一個臉色白的像鬼,一個眼圈黑的像國寶,目光就這樣在空中交錯,白子涵好懸沒跪在臺階上,按了一下心口:
「誰讓你出來的?裴鈞你t想死別浪費醫療資源,老子五個小時的完美手術,你別砸老子招牌,楊聰你吃麻辣燙把腦子吃壞了?醫院規章制度用我提醒你嗎?執業醫師資格證不想要了?」
楊聰被罵的腦袋直想插到門縫裡,連一邊幾個派出所的民警眼睛都瞪大了,裴鈞?是他們知道的那個裴鈞嗎?這醫生是誰啊?這麼勇嗎?
楊聰挺委屈的,他向白子涵那邊蹭了兩步:
「師父,我可以說我是被挾持的嗎?」
這樣可不可以保住他的執業醫師資格證啊?他考那東西還挺費勁的,白子涵看向他的目光簡直是怒其無能: